第7章 取勝(1 / 2)

海正死死地盯住餘躍,胸口起伏不定,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看不出是痛惜還是痛恨。

餘躍顫抖著身體,翻滾了幾下,想要爬起來,努力半天,卻似乎終於不支,又癱倒下去。

人們見他還在蠕動,總算長出了一口氣,因為畢竟還沒有鬧出人命,然而議論之聲,卻從來沒有休止過:“不就是一輸嗎,他卻死撐著不肯認輸,至於嗎?”

“就是,一個小小的旗長而已,有必要以命相搏嗎?再說了,就算博回來了,又能坐多久呢?”

“不過話又說回來,敢死隊裏麵,需要的不就是這種不要命的人嗎?從這點上看,他是合格的,隻不過功力就”

看著餘躍半天爬不起來,海正臉上漸漸露出笑意,將目光投向場邊的羅倫,羅倫看看海正,又看看餘躍,最後將目光投向看台上的梅玄霜,而梅玄霜卻將目光一眨不眨地盯著擂台上的餘躍,明眸閃動,內中有些許失望,還有些許鄙夷。

羅倫似乎已經得到答案,大踏步地往台上走去。

卻在此時,餘躍以刀杵地,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羅倫立刻如遭冰凍,就那麼僵立原地,呆呆地注視著餘躍,而梅玄霜俏麗的臉上,浮現了一絲欣喜,然而隻在白駒過隙之間,欣喜隱去無蹤,臉上仍舊是冷如冰霜。

海正捂住臉龐,半蹲在地,似乎承受了難言的內心煎熬,痛苦不堪,半晌他倏地站起來,指著餘躍,似乎火山爆發一般地咆哮:“你找死是不是?”

餘躍淡然地一笑,本來是豪邁的,卻因為滿臉的血汙,讓他的笑變得猙獰:“我不怕死,何況,這樣的傷,死不了人的。”

“啊!”海正如猛獸一般咆哮一聲,如鷹掠起,一劍刺向餘躍,餘躍艱難地舉刀相迎,刀劍相撞,磅礴勁氣激蕩開來,將餘躍蕩得穩不住身形,一陣劇烈搖晃。

海正飛起一腳,不偏不倚,踢中餘躍頭部,餘躍悶哼一下,轟然跌倒在地,摔了個結結實實,就見血雨四濺,淅淅瀝瀝,隻不知是他口中噴出來的,還是身上流出來的。

鴉雀無聲,全場一片寂靜。

海正失魂落魄地望著地上還在掙紮的餘躍,他似乎預料到餘躍一定會站起來,眼中已經盈滿了絕望的神色。

而羅倫這次也學聰明了,就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靜等著餘躍站起來。

看台上除梅玄霜之外的所有高級將領都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眼中的神色,都不由得隨著餘躍手腳的一顫一動,而忽明忽暗,從某種層麵上說,他們希望餘躍再次站起來,然而眼見著他遍體鱗傷,全身疲軟得像一灘爛泥,料想他即便爬起來,恐怕頃刻又要被打倒在地,所以下一刻,他們又齊刷刷將眼神投向梅玄霜,希望她適時下令,宣布比賽結束,不要鬧出人命才好。

然而梅玄霜似乎無動於衷,就那麼冷冷地注視著餘躍,同時目不斜視地輕輕擺手,示意眾將領坐下,安心觀看比賽。

眾將領無奈地坐下,內心卻隨著餘躍艱難的一舉一動,不安地躁動著。

風停了,雲住了,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人們仿佛聽到它滴答滴答地往前趕,卻無心去挽留它,隻是全神貫注地盯著台上,希望發生什麼,希望不發生什麼,他們不清楚,或許,等待就是一切。

終於,在人們的等待中,餘躍站了起來,就那麼毫無意外地站了起來,還盛氣淩人地盯著海正。

人群裏響起一陣雷鳴般的掌聲,久久不絕。

海正再次半蹲在地,淚如雨下,以手捶地:“你怎麼這樣啊?你認輸有那麼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