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著那洶湧猛烈如萬馬奔騰似乎無堅不破的氣勢,餘躍的心,不自覺地懸了起來,仿佛,勝利就在即刻。
卻在此時,不知從何處倏然襲來一股冰涼的氣流,似漩渦一般,將那澎湃的暖流吞沒得無影無蹤,剩下的,隻有絲絲涼意在心底無盡擴散。
“靠,又是功敗垂成,又是這種感覺。”餘躍激靈靈打了一個冷戰之後,懊惱地自言自語道。
“餘躍啊魚躍,魚躍龍門,什麼時候方可實現?”餘躍歎息一聲,沮喪地向後癱倒。
“魚躍龍門,過而為龍,唯鯉或然。你是鯉還是鯽呢?”一個爽朗的聲音響起,隨之,一個身穿旗尉製服的身影晃了進來。
餘躍條件反射地蹦了起來,端端正正地行了一個軍禮:“長官!”
龍紹不由得一怔:這家夥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禮貌了?
餘躍此時也已看清他的麵容,不由得長籲一口氣,重新癱倒,慵懶地說道:“我就說嘛,我們奇佳長官怎會突然光臨大營,”繼而輕挑眼皮,抬眼看向龍紹,“龍紹同學,你怎麼來了?”
龍紹眉頭一皺,佯怒道:“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在軍營裏沒有同學,隻有戰友,你怎麼就是記不住呢?”
“唉,”餘躍重重地歎息一聲,無盡失落溢於言表,“軍營裏過得不順心,唯有懷念學校裏那些無憂無慮的日子了,”又輕瞥了龍紹一眼,“你身為龍嘯天國相的愛子,入伍就是如魚得水,一路青雲直上節節高升,官運是擋都擋不住,未及五年,就已升至校尉,可謂少年得誌,風光無限,當然就很容易入鄉隨俗了。”
龍紹坐到床邊,繼而似乎感覺這麼說話不方便,也順勢倒了下去,與餘躍並排躺著,將一雙空靈的眼睛望向蒼白的帳頂,無限感慨地說道:“其實我又何嚐不懷念學校那些點點滴滴呢,隻是我們都不可能回到從前了,我們現在所能做的,隻有走好腳下的路。”
一陣沉默,二人陷入深深的回憶之中。
在這世上,男人與女人之間可能並不存在一見鍾情,但男人與男人之間,卻一定存在著惺惺相惜在幻武鬥氣學院的時候,有一次餘躍突然性情大發,偷跑到學校旁邊林家宅院,偷看林家小姐洗澡,然後就與這位龍紹學長“狹路相逢”,二人隻是對視了一眼,立時臭味相投,互相傾慕,從那以後二人就打成一團,好得幾乎要同穿一條褲子。
也是從那以後,二人便時不時地跑去偷看人家姑娘洗澡,今天是趙家小姐,明天是周某某同學
一邊偷看,還要一邊進行心理侵略,後來龍紹實在有些情難自禁,決定實戰演習,於是慷慨地領著餘躍前往怡香樓,說是“請客”。
餘躍其實也已經磨刀霍霍許久了,當下興致高昂地跟他去了。
一旦臨陣,龍紹倒是勇猛地衝鋒陷陣,一路高歌猛進,而餘躍卻怯場了,最後灰頭土臉落荒而逃。
弄得怡香樓的姑娘一路追了出來,大喊:“先生,我這裏有東西的,你不用出去買了。”
半晌,龍紹扭曲著臉坐起來,回頭摸了摸僵硬的床板,皺眉說道,“這床板也太硬了吧,我就躺了這麼一下,就把我躺得腰酸背痛的。”
“哼,”餘躍也坐起來,極度不滿地冷哼一聲,“你一個人獨霸一個營帳,享受著厚厚的床墊和溫暖的被褥,自然就不知道這大眾營帳的個中滋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