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旗瞪了他一眼,說:“回頭你去了神域,可萬萬不能這樣!白金之體雖然重要,但對神域來說也不是必不可少。下階機關神也就罷了,要是你得罪了靜水上神這樣的中階機關神,被直接消滅,也沒人會多看你一眼!”
他說得非常嚴厲,常鳴連連點頭。按道理來說,常鳴應該根本不知道什麼是下階機關神,什麼是中階機關神,但聖旗信口說出來,無意解釋,對常鳴沒有追問倒挺滿意。
常鳴的注意力被另一件事吸引過去了:“我要去神域?”
聖旗頓了一頓,搖頭說:“這件事情我也不太清楚,要看上神安排。按理,白金之體應該去神域進行改造培養,擔得起神子的職位時,才會被送回機關神殿。但一般初始的白金之體都是幼兒,像你這樣的成年人倒從未有過。一會兒等靜水上神回來了,還是聽他安排吧。”
他正說著,耳朵突然一動,轉向七賢殿門口。
每三分鍾就要更換一塊地核晶,神殿原本準備的數量明顯不夠,於孟就是去拿補充的去了。這會兒他匆匆回來,身邊卻多了一個人,聖旗一見到他,眉頭立刻微擰,招呼道:“司大人。”
新來的這人正是常鳴的熟人司元白,說起來,他也是黃金祭司,但常鳴來到神殿以後還沒見過他,甚至連名字也沒有聽說。日常執行事務全部都是於孟出麵,如果不是在機關戰爭見過幾次,常鳴甚至可能不知道有這個人的存在。
司元白的目光漠然掃過常鳴,對著聖旗一點頭,淡淡地說:“聖旗大人。”
常鳴注意到,他對待聖旗的態度可比於孟淡漠多了,完全沒有對神子應有的尊敬。
同樣都是黃金祭司,態度卻差別這麼大,為什麼?
常鳴看在眼裏,記在心裏。聖旗問道:“不知司大人前來所為何事?”
司元白冷哼一聲:“我也是黃金祭司,與上神溝通不叫我一起,現在還問我為何事而來……怎麼,我來不得了?”
他對聖旗的態度比於孟惡劣一百倍,但聖旗對他的態度對比對於孟好上一百倍。被司元白這樣直言諷刺,聖旗不僅沒有動怒,反而點了點頭,說:“是,司大人也是黃金祭司,與上神溝通時,你理應在場,是我們做得不到位。”他淡淡一笑,說,“隻是,司大人奪去了夏侯昂的精魄之後,一直閉關休養,我們以為你還沒有出關,所以沒有叫,是我們的失誤。”
司元白奪去了夏侯昂的精魂?
常鳴沒有多看他們一眼,聽見這話時,心中卻是一動。他很清楚,夏侯昂離開馮家時,隻是失去意識,絕對沒有死亡。那時候,他靈魂結構裏的力量以及組成形式被連照暉奪走,但這還不致於讓他喪命。如果他恢複意識,能夠說話,萬一把他知道的事情全部說出來,連照暉說不定還有點麻煩。
常鳴一直掛記著這事,準備有空試著打聽一下,沒想到先在這裏得到了消息。
所謂的精魂是指什麼?難道是神殿對靈魂結構的稱呼?司元白奪去夏侯昂的靈魂結構……他想做什麼?
司元白點了點頭說:“哦,算你有理。現在我已經出關了,接下來溝通上神的時候,我也可以在場吧?”
他用的是詢問的語氣,但態度不容置疑。聖旗與於孟對視一眼,說:“是,當然可以。”
於孟苦笑著搖了搖頭,上前去更換地階核晶。他的動作非常熟練,常鳴看得清楚,核晶放在一個盒子裏,一共十枚,每一次更換,都可以維持尖底盆半小時的運作。
司元白來了之後,聖旗沒再對常鳴說什麼。常鳴安靜地站在一邊,悄悄地用眼角餘光打量麵前的三個人。
這三個人相處的氛圍非常古怪。
按道理來說,這裏地位最高的是聖旗,很明顯,剛才跟機關神溝通的時候,出麵的都是他,於孟隻是在旁邊配合。就算平時說話,也可以看得出明顯的地位差別。
神子地位比黃金祭司更高,常鳴也一直都這麼認為的。
雖然地位有差別,但是這兩人頗為默契,就像關係不錯的同事一樣,誰該做什麼,該怎麼配合,早就熟知於心。
現在司元白一來,他明顯變成了三人的中心。不僅聖旗對他很客氣,於孟看著他,也很有點敬而遠之的感覺。
同樣都是黃金祭司,為什麼會有這樣的不同?司元白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