巔峰級機關大宗師水平的白銀祭司,看上去還能操縱機關公會變成的“母巢”,這是究竟是誰?
常鳴越發警惕,自從發現母巢將開的時候,他就做好了一切準備,包括重新在腳下放置了一個飛行機關。他冷靜地回答說:“我不知道,一開始它們是一百個比較小一些的怪物,想要攻擊我。我拚命想要自保,沒多久它們就變成這樣了。”
機關公會變成的母巢向外打得更開,那人緩緩降下,懸浮在常鳴上方。他審視地看著常鳴,上下打量著他。
剛才常鳴與機關怪物搏鬥,雖然沒有什麼比較重的傷勢,但衣衫破損,破損處隱隱有些血跡透出,顯然還是吃了一點虧的。
那人讚道:“能在母巢裏堅持這麼久,你的能力果然不弱!你叫常鳴是吧?就是神子大人和黃金祭司大人都很重視的那個年輕人?”
常鳴不卑不亢地說:“蒙大人們青眼,實在愧不敢當。”
那人點頭一笑,目光回到母體身上,再次變得疑惑起來。他的眉頭越皺越緊,突然轉頭問道:“你跟我說說看,你在裏麵做了什麼,怎麼把它變成這樣了?!”
那人緊緊盯著常鳴,看見這個年輕人雖然力持平靜,但還是忍不住流露出了一些緊張和後怕。他說:“之前高祭司長叫我們過來,我聽伍威說南地小隊以前的確會有這樣的情況發生,所以就跟他一起過來了。”
他的話跟伍威說的嚴絲合縫,那人漫不經心地點點頭,說:“聽從命令,你們做得對。”
常鳴接下來把來這裏之後見到的事情,包括與高文空的對話等等全部說了一遍,唯一隱瞞的就是自己的大部分能力。
他跟高文空的對話完全沒有任何值得隱瞞的地方,這些話也跟伍威說的一字不差。那人聽得越發滿意,卻冷“哼”一聲:“一個持杖祭司長,內裏卻如此長舌墮落,簡直是神殿的恥辱!”他看著常鳴的目光越發溫和,勉勵道,“你們辛苦了,繼續說,你把同伴送出去之後,在裏麵又是怎麼做的?”
常鳴說:“送出去之後不久,那些怪物就出現了。然後我一直以閃避為主,主要就是在拖延時間。”他晃了晃手上的震蕩炮,說,“一開始我使用了一些機關,結果發現那些怪物能吸收機關的能力,就不太敢用了。這把震蕩炮我主要用來加速行動,都不敢打中怪物們一下。”
那人沉吟片刻,說:“這樣說了,你閃避的能力不錯嘛……”
常鳴慚愧地說:“是,老師曾經對我說過,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所以我專門訓練過逃跑功夫,這方麵還算可以。”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嗬嗬,這話說得雖然粗俗,但還算有理。”
那人輕笑兩聲,目光突然變得無比淩厲。他直視常鳴,一股精神威壓從他頭頂直壓而下!伴隨著這記突然的重擊,他厲聲喝問,“你真的隻有逃跑,除此之外什麼也沒做?!”
他突然使用精神攻擊,常鳴下意識地就想反抗,但好在他早就習慣了隱藏,強行壓下反擊的衝擊,表現得又是驚奇,又是意外,又是憤怒。他在這股強大的精神威壓之下搖搖欲墜,臉色蒼白,叫道:“什麼也沒做?我還能做什麼?!”
他叫了起來,“我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隻是聽從上麵的命令而已,到現在我都不知道,隻是一點小小的衝突,高祭司長為什麼要用這種手段,非得置我於死地不成?!他違反了神殿的禁令是沒錯,我也不是沒發現,但我根本就沒打算跟別人說啊!”
那人眉頭一緊,喝問道:“為什麼沒打算說?對上神你還有什麼要隱瞞的?”
常鳴憤憤不平地說:“他是一個持杖祭司長!持杖祭司長在神殿什麼地位?我剛進神殿,隻是一個小小的黑鐵祭司,我怎麼能就這樣得罪一個大人物?我真沒想到,一個持杖祭司長,犯了錯誤竟然不思悔過,還要對我斬盡殺傷!”
他說得又是悲憤,又是不可理解:“我一直期待著進入神殿,成為一個祭司,為上神服務。結果神殿的祭司,其實是這樣的嗎?”
他的聲音裏又是疑惑,又是不解,還帶著深重的憤怒。他說的話雖然有諸多掩飾,但情緒純粹都是真的。他的精神力不比剛來這人弱,隻是隱藏了而已。不知不覺中,他的情緒反侵蝕了回去,嚴重地感染了對方。
這人沉默片刻,語氣緩和下來:“你不要誤解,祭司們大部分還是非常虔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