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唯一的燈光來自機關群不遠處,那裏放著一個櫃子,裏麵陳列著一些水晶卡片,正是神紋卡。
這些全部都是三級以下的神紋,常鳴來這裏的時候有意沒有把它收走,而是任由它放在這裏。
聖旗盯著這些神紋晶卡,隨手拈起一張。一瞬間,這張卡片在他手中碎裂,無數條細密的絲路像花朵一樣綻放在他的指尖,最後沒入他的皮膚裏。
聖旗眼睛微眯,眼中仿佛有一道精光閃過。
半晌後,他轉回頭來,問道:“常鳴,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常鳴猶豫片刻,點頭說:“是,我知道,這是神紋。”
聖旗的瞳孔一縮,緊盯著他問:“你從哪裏知道的?”
常鳴早在答應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說法,他坦然說:“是一位叫司元白的黃金祭司大人告訴我的。”
“司元白?”一聽這個名字,聖旗的眉頭馬上皺了起來,“他教你的?他為什麼教你?”
常鳴以前對黃金祭司這個身份不算太有概念。他知道黃金祭司是位於機關神殿頂端的人物,但是也僅此而已。直到真正來到神殿,身處這個氛圍內,他才知道,黃金祭司是何等的高高在上!
他們專心在神殿裏侍奉上神,極少露麵,但神殿裏的每一件大事,都與他們直接相關。
可以說,是他們在主持著神殿的正常運行,是他們在暗中引導著整個天穹大陸的走向!
關鍵是,這樣的黃金祭司,數量非常稀少,常鳴隱約聽說,黃金祭司總共隻有六位,經常露麵的隻有其中一位,也就是他們剛到神殿時見過的那位。
以往,就算是機關戰爭這樣的大事,神殿也隻會派出青銅祭司主持督戰。但這次,三人裏卻有一位黃金祭司,而這位黃金祭司,卻意外地對常鳴表示出了好感。
司元白究竟是誰,他究竟有什麼用意?
雖然他一直對常鳴示好,但老實說,越是了解神殿,常鳴就越是不敢信任他。
他所做的一切,是出自個人的意圖,還是機關神的意旨?常鳴越是細想這件事情就越覺得,他要早點搞清楚。
所以,這時候,他看似衝動,其實是深思熟慮之後才對聖旗說出這個名字。一邊說,他一邊還在小心觀察著聖旗的表現,想要看出點什麼。
按理說,聖旗是神子,地位還在黃金祭司之上。以往偶爾提起黃金祭司時,聖旗表現得非常漠然,的確就像對待比自己級別低一些的同事一樣。
但常鳴一說到司元白,他立刻皺起了眉頭,又是驚訝,又是疑惑,甚至還有點煩惱,向常鳴發問時,完全不見平時的從容自若。
常鳴搖頭道:“黃金祭司大人的用意,我也不清楚。”
聖旗問道:“他是什麼時候教你的?”
常鳴坦然交待:“機關戰爭之前,一次偶遇。”
“機關戰爭?”聖旗沉吟道,“沒錯,司元白的確去了機關戰爭督戰……”
常鳴趁機問道:“我聽說以前督戰都是靠青銅祭司大人的,這次怎麼會派出這樣一位大人物?”
聖旗冷然道:“如果不是上神……這件事情你不用知道。你是在機關戰爭前遇到他的?”
上神?是指機關神?司元白前去督戰,是機關神的意旨?
也是,這次機關戰爭相當於是東梧州最後的機會,勝果有可能改變整個天穹大陸的勢力分布,的確非常重要,神殿重視也很正常。但神殿終歸是神殿,勢力再怎麼變化,也都隻是一些俗務,所有的一切都在神殿的掌握之中。機關神根本沒必要在意這點“小事”!
為了這點小事,親自下令,派出一位黃金祭司……
常鳴打聽出了一些內容,反倒比以前更加疑惑了。
他回答聖旗的問題,把跟司元白見麵時的情景大致描述了一遍,隻是省略了大部分內容。
聖旗越聽眉頭皺得越緊,自語道:“司元白這是想做什麼……話說回來,他們為什麼會放司元白下來?”
他的聲音非常小,幾乎隻是嘴唇動了動,但常鳴何等耳聰目明,仍然聽得清清楚楚。
放司元白下來?
這是什麼意思?
下來?從哪裏下來?
機關神生活的領域?難道說黃金祭司本來就不屬於天穹大陸?
還是說……隻有司元白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