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利店也有自助收銀機，在那邊還完錢後在他這蓋個章就可以走了，但是今天不知道為什麼排在收銀台的人看起來挺多，大概有五個，兩個和三角眼挨得比較近。
“我們是一塊的。”三角眼說道。
“那麻煩你們快一些，後麵的顧客在等。”店裏這個時候被打開。
“欸，遲陽你什麼時候下班，等會下班了和我們三個一起去玩玩嗎？”
除了三角眼，另外兩個一個是滿頭油光，一個是矮胖又滿臉痘痘。
從三角眼剛剛買的東西就能知道對方說的“玩玩”是什麼意思。
“如果不需要買東西的話，麻煩讓開一下讓後麵的人上來。”
遲陽對這三個人有點印象，但不多，他們仨是他的同班同學，和他沒什麼交集，非說的話就是前陣子高數小測，他們坐他旁邊，想讓他幫忙傳紙條，遲陽沒傳——因為高數老師就在他們後麵看著。
大學同學本來就沒有多熟悉，大家基本都隻能記住舍友，遲陽這種大二就申請外宿的，平時劉海長到遮住眼睛，經常戴著口罩的，不和人交流的，大家更是沒什麼印象。
這個便利店離B城大學其實還有一段距離，像是隔了一條街就是兩個世界，這邊遠沒有B城大學附近看起來繁華，但是勝在附近賓館酒店特別多，還有一些洗腳店理發廊，所以晚上的時候生意也會比較好。
後麵的顧客也開始指指點點霸占著位置的三個人，所以三個人也沒有再逗留就離開了，隻是看著遲陽的眼神像是還打算做什麼。
*
“聞先生，小聞先生已經沒事了，在醫院觀察兩天就好。”
醫生的話落，聞晨興點點頭，等醫生走後，又招呼旁邊的助理：“幫我掛個精神科的號。”
助理下意識應了聲“好”，又有些詫異，扶了扶眼鏡問：“聞總，您是說給您掛個精神科的號？”
“嗯。”
確定聞朝盛沒事，聞晨興也給他找了個護工，正好趁著今天請了假，把所有事情一起解決了。
“聞先生，根據各項檢查結果，您的身體沒有出現任何病變，所以初步判斷為隻是最近壓力太大，亞健康狀態下出現的短暫幻覺。這是藥方，你到樓下取藥，吃完就好。”
“所以我沒有精神病？”聞晨興原本坐在那的時候收斂了氣場，看起來還算溫和，這會卻稍微泄出一些氣場。
“沒有。”醫生語氣淡定。
離開會診室，聞晨興想著今天聽到的那幾句話。
聞家這家私人醫院的醫生自然都是頂尖的，設備也一樣，聞晨興沒理由懷疑設備的問題。
沒有任何依據，但他就是覺得他今天不是幻聽，排除了病理因素。
從科學角度講，還有一種可能性。
因為現在朝夕科技的科技水平已經算很高了，他們雖然也有研究通過腦電波判斷意識的機器，但是並沒有到這個地步。
而且朝夕科技的這類產品是用於醫學上，為植物人研究使用的，有限定條件，聞晨興有自信他們公司已經在這個領域是營遙遙領先的了。
那麼……
他真的會讀那個男生的心?
但是為什麼呢，為什麼是他？
聞晨興看著病床上褪去紅潮昏睡的弟弟，手上打下一條消息準備發給助理：【明天你去xx便利店，跟以往一樣，明天和我拿卡。】
*
兩點準時換班，這麼晚已經沒有公交車了，遲陽開了輛共享單車，背著包往更破舊的區域走。
他工作的24小時便利店距離他住的地方走路十五分鍾，自行車五分鍾，然後還要走兩分鍾路進去裏麵。
晚上的時候遲陽不會省那兩塊錢，因為他趕著回去睡覺。
他堅信，能早一點睡就早一點睡，還是有機會長高的，而且晚上實在太冷了。
他住的地方沒有客廳，打開來就是一張床，旁邊放了一個沙發，有個小陽台和自帶的衛生間，這樣的條件，一個月租金一千，不包水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