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皇甫勁終於被保釋了出來。
黃金海黑幫火拚案鬧得沸沸揚揚,最終以關了幾十個打手收場。——這些打手各個都是“死士”,死活不肯供出來自家主子,堅持聲稱這一切都是他們自作主張。
皇甫家一通運作,加上皇甫家已經被醫生板上釘釘認證為精神病,皇甫勁終於被放了出來。
警局裏的專案組成員險些撓破了頭。他們基本已經勘破了案件的真相,可那真相實在太過抽象,上麵嚴令禁止他們把監控錄像的事情說出去。
這種東西一旦流出去,必然會引起巨大的社會騷動。倒不如就讓那幾個視頻片段以電影片段的名頭傳播,私下裏嚴查一番。
這是最保險的手段了。
果然不出付冬樹所料,他殺人的事情被官方捂得死死的,這件事並未對封寶寶的星途造成任何輿論影響。
不捂死不行,監控錄像中被付冬樹殺掉的弗朗索瓦先生前兩天還冒出來開了新聞發布會呢!這怎麼算?似殺非殺?如殺?如死?警方沒定過這樣的罪名!
段家從封寶寶那裏得知了這位不靠譜的娘舅的消息,雖然唏噓,但也無可奈何。段家正值動蕩之際,維穩已是自顧不暇。況且沒有官方通報,那就證明付冬樹暫時還是安全的。
這些都是後話了。此刻,皇甫勁順利出院,回到了自己的皇甫集團。
一進集團中,皇甫勁便覺得氣氛有點怪。
他說不清是哪裏怪,隻是覺得曾經熟悉的員工下屬們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對自己的態度也怪怪的。
也許是因為我頭上包了紗布吧。皇甫勁想。他被鋼管敲出來的傷還沒好全。
皇甫勁的心情還是不錯的,封寶寶把完好無損的小寶帶給皇甫勁看了一眼,雖然還沒來得及跟兒子親熱,探監時間就到了,但能確定封小寶的安全,還是讓皇甫勁欣喜若狂。
皇甫勁帶著這份昂揚的心情來到了自己的總裁辦公室,陸秘書已經在那裏等候了。
進門的時候,皇甫勁特別地注意了陸秘書的鞋子一眼。因為今天的陸秘書看起來比平常要矮一點。
果然,陸秘書沒有穿高跟鞋,而是穿了一雙款式雅致的平底鞋。
陸秘書一向講究打扮,從沒穿過平底鞋來上班。皇甫勁隨口問道:“你今天怎麼沒穿高跟鞋?”
站在皇甫勁三尺外的陸秘書頓了頓,微笑道:“最近腳踝受傷了,不能隻能穿高跟鞋。否則會落下病根。”
原來如此。
不知怎麼,皇甫勁覺得陸秘書的笑容有點虛偽,還有點尷尬。
皇甫勁覺得自己是閑的。
班上少了。忙起來就不會胡思亂想了。
皇甫勁以為自己這麼長時間不在,公務會堆積如山。沒想到剩下的公務並不算多,好像被誰處理掉了似的。
皇甫勁皺了皺眉,把陸秘書召喚進來問道:“我不在的這些日子,集團是誰做主?”
陸秘書小心翼翼地說了幾個名字。
這幾個人都是皇甫勁的堂兄弟,平日裏八竿子打不著。
皇甫勁聲音低沉,了解他當然會知道,這是他發怒的前兆。
“誰允許這幾個雜碎進集團的?”
陸秘書默默後退了一步,才開口道:“是老爺和夫人。”
老爺和夫人,也就是皇甫勁的爸媽。
皇甫勁這下子真愣住了。他爸媽怎麼會放任那幾個雜魚搶班奪朝?
陸秘書抬眼看了看皇甫勁,謹慎道:“總裁,沒有別的事的話,我就先出去了。”
皇甫勁擺了擺手,不耐煩地打發走了陸秘書。他現在很煩躁,這種事情超出掌控的感覺並不好。
十五分鍾後,皇甫勁召集全集團的董事,開了一場大會,廢除了他的堂兄弟們做的一切決策。
如此朝令夕改,害得下麵的人犯了不少嘀咕。
皇甫勁並不在意。一個集團裏隻需要一種聲音,那就是他皇甫勁的聲音。
坎坷的一天終於過完了。皇甫勁懷著茫然鬱悶的心情下了班,準備去酒吧喝幾杯。
皇甫勁坐在吧台邊,一邊品酒,一邊思索著集團中的怪異。就在這時,一隻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皇甫勁回過頭,隻見一個豔麗火熱的女郎正站在他身後,笑吟吟地望著他。
在局子和醫院裏寡了半個多月,送上門的豔遇不要白不要。皇甫勁露出一個風流的笑容,準備好好疏解一下壓力。
誰承想,女郎在看清皇甫勁臉的那一瞬間,忽然驚叫一聲,轉身跑掉了!
???
這可太邪門了。皇甫勁摸了摸自己的臉,他好像也沒破相吧?
皇甫勁敗興而歸,回到家中,剛好看到父親坐在沙發上看報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