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賈千金很熟嗎?”段鴻跡忽然開口道。
“嗯?”江繪伊萬萬沒想到對方最先問出口的竟然是這個問題,微微睜大了眼睛。
也許是剛剛得到了想要的東西,段鴻跡心情還不錯,耐心地重複了一遍:“你和賈千金關係怎麼樣?”
江繪伊一頭霧水,下意識地回答道:“還不錯,小時候一起玩過。”
段鴻跡拿起茶壺,給江繪伊倒了一杯茶:“詳細說說。”
“你怎麼突然問這個?”江繪伊感到莫名其妙,這種疑惑甚至短暫地壓過了撕心裂肺的傷感。
段鴻跡道:“我覺得她長得有些眼熟,似乎在哪裏見過。”
“好吧。”江繪伊將信將疑道,“我小時候和賈千金一起玩過幾次,關係還可以。”
“後來她父母鬧離婚,賈千金十歲的時候,就跟著她母親出國了。”江繪伊回憶道,“一直到兩三年前,她母親去世了才回國。回國之後,她就一直跟著賈仁祿做生意,我們隻見過寥寥幾麵,連話都沒說上幾句。”
段鴻跡沉吟片刻:“她出國這些年,賈仁祿和她聯係過嗎?”
“這我怎麼知道。”江繪伊奇怪地嗔了段鴻跡一眼,“人家的家事。不過要我猜,應該沒有吧?賈仁祿和他前妻鬧得很僵,死生不複相見這種話都說出來了。在海城鬧得很大——你不知道這事?”
段鴻跡給自己也倒了一杯茶,“我確實不知道。”
江繪伊這才想起,賈家也是勳貴世家。
世家一向排斥段鴻跡,更何況這種世家圈子裏的醜事,怎麼可能四處嚷嚷?
再說了,段鴻跡也不是那種對別人家的家長裏短感興趣的人。他這一生,除了賺錢,幾乎沒有什麼樂趣……
這樣想著,江繪伊又忍不住看了一眼段鴻跡。看著對方堅毅的側臉,硬挺挺的短發茬,線條分明的輪廓。
一股無藥可救的憐愛之情從江繪伊的心底漫出,讓她忍不住輕輕攬住了段鴻跡的肩……
“沒事的,你不知道的東西,我都會一一告訴你。”
段鴻跡身體一動,不著痕跡地向旁邊一閃,逃離了江繪伊的臂彎。
江繪伊還要再伸出手,段鴻跡忍無可忍地轉移了話題:“賈千金有沒有什麼兄弟姐妹之類的?”
“啊?”江繪伊訝然挑眉,“怎麼可能?賈老板就這麼一根獨苗苗,後來無論找了多少女人都沒再有孩子。人們都說——”
江繪伊湊近段鴻跡,嘴唇貼著段鴻跡的耳廓,“說是賈家盜墓損了陰德,才導致子嗣稀疏的。”
呼吸噴在耳畔癢癢的,段鴻跡微微歪了歪頭,又向旁邊挪了挪。
“你為什麼這麼問?”江繪伊好奇道。
段鴻跡看了一眼門的方向:“沒什麼。我剛剛和曼斯菲爾德那兩口子起了爭執,那時候,我看到了一個按摩師,長得和賈千金有些像,而且——”
段鴻跡一字一頓,吐字清晰:“那個姓金的按摩師,手腕上有一塊和賈千金一模一樣的月牙形胎記。”
江繪伊眨了眨眼睛:“啊?兩個沒有血緣關係的人,長得像還有可能,可是胎記一樣,那就很少見了吧?”
“不知道。也許是巧合吧。”段鴻跡隨口道,“賈仁祿總不會讓他的孩子當按摩師去。”
被段鴻跡這一打岔,江繪伊心頭的酸楚和痛苦緩解了許多。段鴻跡站起身道:“我們也去吃晚餐吧。”
江繪伊也款款起身,和段鴻跡一起向門外走去。
段鴻跡走得很快,江繪伊的小碎步要跟上他很難。出門到了走廊之後,江繪伊看到走廊拐角處有一抹綠色一閃而過。
江繪伊擰了擰眉頭。她記得,賈千金今晚,穿的就是一件綠色的禮服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