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這件。”帝寒天隨手一指一件放在玻璃展櫃中的琥珀擺件,“這是一朵被琥珀包裹住的億萬年以前的花,是全世界獨一無二的藏品。如此浪漫的珍藏,似乎與賈老板的風格不太相符吧?”

賈仁祿掃了一眼那件琥珀花,不感興趣地打了個噴鼻。這件東西約有嬰兒拳頭大小,且是難得一見的植物珀,應當能賣出個好價。

確實漂亮,可惜在賈仁祿眼中,遠遠沒有凝聚著人類工藝智慧結晶的古董珍貴。他是古董商,不是自然科學家。

“帝先生說的也有道理。”賈仁祿笑道,“您是要我給這些寶貝編個出處?”

“這點小事用不著賈老板費心。”帝寒天客氣道,“大部分說成是您的私藏,想必也是不會有人懷疑的。餘下的幾件和您的收藏風格不太相符的,就由我來給它們編個出處好了。”

這點小事無足掛齒,賈仁祿根本沒放在心上,當即應下了。

定下了拍賣的事情,接下來就該選擇拍賣地點了。賈仁祿又犯了難。

暗之血宴的地點還沒找到呢,又要找帝寒天拍賣的地點!

賈仁祿正躊躇著,忽然,帝寒天接到了一個電話。當下對賈仁祿說了抱歉,便出去接電話了。

賈仁祿獨自留在原地,陶醉地觀賞著那些珍品古董文玩,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把它們全部攬入囊中的美妙場景。

偏在這時,賈仁祿的手機也響了起來。

賈仁祿一看來電聯係人,居然是他的女兒賈千金。

賈仁祿中年得女,就這麼一個寶貝疙瘩女兒,特意取名為賈千金。連暗之血宴,都是賈千金帶著他這個老父親去的。

不知道賈千金打電話做什麼?

賈仁祿一接電話,便聽到了電話那頭傳來了賈千金興奮的聲音。

“爸!”賈千金壓低聲音道,‘那個’找到了。”

“什麼?”賈仁祿的呼吸頓時急促起來。他當然知道“那個”是什麼——那是他們父女通往永生的道路!

“在哪兒找到的?誰找到的?”賈仁祿連忙道。

“是一個俄國財閥家的兒子,叫費什麼東西的。”賈千金道,“你還記得帝萬書提供的通緝令上的年輕人不?那家夥是費什麼的同學。費什麼跟蹤他,順藤摸瓜,找到了永生豬!”

“這可真是太好了!”大好的日子雙喜臨門,賈仁祿眉飛色舞,“一塊大石落地!”

賈千金提醒道:“爸,你也要當心。下一場暗之血宴是咱家主辦。現在永生豬又已經找到,拖延不得。”

一說這話,賈仁祿就開始愁眉苦臉。

地方哪是那麼好找的?那二三十個總裁、公主、千金、殺手最近都是帽子叔叔的重點觀察對象,這些人聚在一起還想不被人發現?

賈仁祿正要抱怨幾句,那邊帝寒天已經打完電話回來了,他隻得也連忙掛斷了電話。

帝寒天的臉色也不太好看:“抱歉,賈老板。”

“怎麼了?”賈仁祿心裏一緊,帝寒天不會反悔了吧?

帝寒天道:“北非那邊的產業出了點事,我要去視察一趟,來回恐怕要一個月……”

賈仁祿連忙道:“一個月後再商議拍賣也是使得的!”

“不不不。”帝寒天皺眉道,“資金鏈等不得。這樣吧,賈老板,這場拍賣我就不出席了,由你一力操辦。到時候把全程錄像給我就行。”

還有這種好事?

賈仁祿簡直不敢呼吸了,生怕帝寒天反悔,立刻大叫道:“包在我身上!怎麼能讓這種小事,耽誤帝先生的正事?!”

“那就太謝謝賈老板了。”帝寒天彬彬有禮道。隨後,又露出有些遲疑的表情。

“怎麼了?帝先生?”賈仁祿現在視帝寒天為散財童子,對方的一舉一動都密切關注。

“不瞞您說,這些藏品,有些的來路是不能明說的。”帝寒天遲疑道。

這不廢話嗎?要真是想合法合規,這些東西現在應該通通拉去龍城國家博物館!

賈仁祿道:“這,也許能找人通融一番?”這話賈仁祿心裏也沒底。畢竟今時不同往日。

帝寒天猶豫片刻,道:“這樣吧。我有一艘遊艇。賈老板可以使用這艘遊艇,先航行到公海,再舉行拍賣……”

賈仁祿愣了一下,忽然愕然後退了一步!

賈仁祿拚命按捺住跳起來的衝動,免得自己忍不住在帝寒天臉上親一口!

我滴個乖乖啊!剛剛還發愁暗之血宴在哪兒辦,現在,這現成的地方不就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