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趙不是說對方會配合嗎?

弗朗索瓦欲哭無淚,但還要維持自己深愛帝萬書的人設:“書兒,喝一點吧,就算你不餓,其他人也需要營養!”求求你了喝一口吧喝一口吧。嘔嘔嘔!

風流雪的表情看上去十分震撼,仿佛已經道心破碎。

她聽見了什麼?誰還需要營養?

一見風流雪的表情,趙若明便猜到了對方在想什麼。

趙若明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事一向是可以的,立刻大聲替弗朗索瓦找補道:“弗朗索瓦!你少在這裏演你那讓人作嘔的深情把戲!當初書兒成為跨性別者,從女人跨成男人。你嫌棄他,離開了他。現在他又跨回來了,你又恬不知恥地貼上來——世上怎麼會有你這麼無恥的男人!你愛的隻是他的性別,根本不是他這個人!”

語言的藝術就在這裏,短短一段話,帝萬書和弗朗索瓦之間的前因後果愛恨情仇已經被趙若明補全了。而且,結合弗朗索瓦的國籍,這段話還是挺有可信度的。

起碼糊弄風流雪,足夠了。

弗朗索瓦偷眼看了一下風流雪的表情,對方雖然仍舊無比震撼,但那種世界觀破碎的疑惑神情已經消失了,看起來是相信了付冬樹這番說辭。

這個賽季的隊友真是強得可怕!弗朗索瓦心底暗暗驚歎——他也不能拖後腿!

弗朗索瓦冷嗤一聲:“我們之間的事情,輪不著你來插嘴。看在你最近一直在陪著書兒的份上,我今天不和你計較。”

找補完了之後,弗朗索瓦又滿懷期待地低下頭,關切的對帝萬書道:“書兒,你真的不吃一些嗎?”

剛剛那番話就算是客套,這下總可以答應了吧!別客氣,桃仁糊糊給你喝個夠!

帝萬書麵無表情地看著趙若明和弗朗索瓦的互動。這兩人相識才沒多久,但也許是因為來自同一文明的緣故,他們二人意外地十分心有靈犀,一唱一和相當默契。

帝萬書忽然想起,趙若明故鄉的文化中,有一句話是這麼說的。

有白首如新,有傾蓋如故。

帝萬書感到自己的心情似乎又不太好了,得到趙若明的血脈的新鮮感和興奮感漸漸淡去,他現在隻覺得異常的煩悶。

“不喝。”帝萬書冷冷道,“我要上樓休息。”

西八!八嘎呀路!蘇卡不列!

弗朗索瓦感到自己快暈過去了,將求救的目光投向了站在牆角的趙若明。

三年來,他雖然時常遇到些難以想象的智障情節,也失敗過一些小任務,可在這麼炸裂的冥場麵麵前,弗朗索瓦還是快碎了。

他隻會對女人扮演深情霸總,要他對帝萬書一個男人霸道又深情……這題超綱了。

我的奶奶我的娘,我的親爹趙大郎,救一救!你不是說他最聽你的話了嗎?

趙若明:“……”

看我幹什麼?我就問你看我幹什麼?

趙若明認命地走上前,臉上帶著三分得意、三分深情、三分心疼,還有一分隱約的不滿。

趙若明冷哼一聲,斥責道:“你沒看出來嗎?書兒他、他被激素影響,心情和胃口都不好!”

弗朗索瓦感到自己的腦溝都快打結了:“啊……嗯……哼!你又有什麼好主意?”

趙若明將帝萬書推到桌邊,親自給對方盛了滿滿一碗粥,用勺子舀了一勺,遞到了帝萬書的嘴邊。

在弗朗索瓦感動到快下跪的目光中,在風流雪傷心欲絕的視線中。

趙若明咬牙切齒地微笑道:“書兒,喝一口,好不好?”

帝萬書蒼白的臉上頓時綻放出了一個姣若春花的笑容,將臉貼在趙若明的手臂上,就著趙若明的姿勢,喝下了那一勺粥。

滾燙的粥糊糊流入了帝萬書的食道,頓時將他的食管燙傷了。帝萬書隻用半秒就修複好了自己的口腔、咽喉和食管,對趙若明啞聲道:“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