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生豬”失竊,搞得暗之血宴人心惶惶。甚至有人懷疑到了他這個原本的主人身上——懷疑他反悔了,才搞這麼一出戲,悄悄把永生豬藏起來了。
畢竟,永生豬失竊的時候,大廳裏腿腳完好的人都跑了,隻剩下帝萬書一個癱子坐在現場,事後對方隻給出了一個擦盤子的服務生的照片,真是怎麼看怎麼可疑。
甚至還有人懷疑到了弗朗索瓦的頭上,好在弗朗索瓦為了送風流雪去醫院,完美錯過了那一出永生鬧劇,是完全的不知情者,根本沒必要偷走一個普普通通的胖男人,這些懷疑才偃旗息鼓。
為了自證清白,洗脫嫌疑,帝萬書住進了顧西辰家裏,並由暗之血宴上的其他賓客輪流派人看管。
當然了,看管措施攔得住別人,攔不住某些膽大包天的家夥。
帝萬書似乎感覺到了什麼,輕輕叩了一下茶杯蓋,一抬頭,趙若明已經站在了他眼前。
為了以防萬一,趙若明現在是付冬樹的形態。帝萬書微微一笑:“阿樹,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趙若明上上下下打量了帝萬書一番,忽然道:“我記得,你是無性別者?”
帝萬書:“?”
帝萬書反應了一下,才意識到趙若明說了什麼:“是。怎麼了?”
趙若明不客氣地拎起了帝萬書:“那找你就對了。”
帝萬書被趙若明揪著衣服吊在空中搖擺,一時間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你到底在說什麼?”
趙若明隨手將帝萬書丟在了地上,用腳踢了踢他:“你不願意?”
“至少,也該讓我知道到底是什麼狀況吧。”帝萬書趴在地上,理了理自己被攥皺的衣領,蒼白地笑了笑,“我還以為你不願意見我了呢。”
“那倒不至於,我還要親眼看著你死呢。”趙若明用腳勾起帝萬書的下巴,後者對於這個輕慢的、甚至稱得上羞辱的動作接受良好,甚至很有閑情逸致地抬起頭看向了趙若明——隻看到了對方線條優美的下巴。
“怎麼,”帝萬書笑道,“你的任務需要我嗎?”
“算是吧。”趙若明打了個響指,“十分鍾,我給你個創造生命的機會。”
“……”帝萬書看向趙若明,真誠地發問道:“你為什麼覺得我會幫你這個忙呢?”
趙若明奇怪道:“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嗎?”
帝萬書再次沉默了,良久之後才艱難道:“我什麼時候想要這個了?”
趙若明俯下身,雙手插在兜裏,目光在帝萬書姣好的臉上逡巡。
“你不是一直想要知道什麼是生,什麼是死,什麼是非理性的情感嗎?”
趙若明掐著帝萬書的脖子,將對方撂翻在地,隨後用腳踩上了對方的小腹。
帝萬書悶哼一聲,雖然他不怕疼也不怕死,但趙若明這個動作還是太犯規了。既讓他覺得興奮,又讓他覺得危險。
趙若明用腳尖點了點帝萬書的腹部,慢悠悠道:
“一個生命出現,這是生;
“一個生命消失,這是死;
“你會因為它的消失感到悵然若失,甚至悲傷不能自已——這是非理性的情感。”
趙若明收回自己的腳,彎下腰查看著帝萬書怔愣的神情,悠哉悠哉地補充道:“你這條賤命和你這副殘軀,本來是永遠也沒有這個機會的。你難道不想試試?隻要一個小時,你就能體驗到你夢寐以求的一切,你心不心動?”
帝萬書怔然地望著趙若明的臉,隨即搖了搖頭道:“你不要試圖對我使用心理暗示。”
趙若明撇了撇嘴,站直了身子。
帝萬書坐了起來,用手輕輕撫在剛剛被趙若明踩過的位置上,緩緩道:“你說的那些確實是我想要的,你很了解我,可是,我又不是隻有這一種體驗方式。”
趙若明不耐煩地打斷了帝萬書:“無論最終是我殺死你還是你殺死我,我們都沒有閑情逸致去讓彼此體驗什麼愛與生與死了——那是很高級的命題,不該發生在敵人之間。所以,這是你最後的機會。”
“我最後再問你一遍,你想不想試試?”趙若明直視著對方的眼睛。
“好教你知道,”趙若明補充道,“就算你不答應,也不會影響到我什麼。不妨告訴你,我是替我的一個朋友來的,任務需要的是他的種不是我的種。就算你拒絕,他也頂多就是扣點積分。”
談判的要領之一:誰急了誰就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