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個,第三個。很快的,在場的所有侍者,都露出了這種恍然的神色。
趙若明說完這句話,就沒再作聲,隻是暗暗觀察著在場眾人的神情。這是她的第一個實驗副本,這些都是珍貴的數據。
打頭的黑衣侍者走上前來,一米八幾的壯漢,在高大的趙若明麵前,竟然顯得局促不安。
大漢搓了搓手,扭捏道:“段先生,我們真的可以走了嗎?”
“當然。”趙若明失笑道,“你們現在就可以離開。”
話音一落,如同打開了什麼開關一般,在場的黑衣侍者們紛紛爭先恐後地向門口湧去!
像是逃離牢籠。
老總們被這一出急轉直下的戲碼搞得目瞪口呆。以米總為首的老家夥們也磨磨蹭蹭地湊到趙若明身邊,試探著道:“老段,那我們也能走了嗎?”
“想走就走唄。”趙若明挑了挑眉,“你們什麼時候這麼客氣了?”
老總們如蒙大赦,正要離開,便看到趙若明又回過身,折回了帝寒天身邊。
啊這,有瓜瓜。
眾老總們的腳下立刻像生了根,又站在那裏不動了。
趙若明站到帝寒天麵前,直視著短短幾個小時間,就憔悴蒼老了不少的帝寒天。
就在眾人疑惑他要做什麼的時候,趙若明伸出手,輕輕鬆鬆地就把帝寒天按回了椅子上。
帝寒天的表情扭曲了一瞬,看起來是又壓到傷口了。
“段鴻跡,你別以為——”帝寒天抽著氣,切齒道,“別以為帝家會放過你!”
“還帝家帝家的呢?”趙若明嗤笑著,轉身從茶幾上拿起了那瓶下了藥的名酒——“HUREREI.ROSEN”。
趙若明轉過身,拇指一彈就啟開了瓶塞。
在眾人驚異的視線中,趙若明慢騰騰地,像給菜肴澆汁一樣,將瓶中的殘酒澆到了帝寒天的頭上!
酒液順著帝寒天的頭發,蜿蜒到了他的臉上,滑過帝寒天俊美的五官,在他身上下了一場淅淅瀝瀝的小雨。
趙若明一邊倒酒,一邊像舌尖上的XX的老師傅一樣,優雅地解說道:“HUREREI.ROSEN——直譯過來,意思是淫亂玫瑰。這個詞,倒是與帝先生很相稱呢。”
眾老總:……
畜生,畜生啊!
帝寒天已經完全愣住了。
酒水模糊了他的視線,隔著酒幕與氤氳的酒氣,他隻能依稀看見段鴻跡那張俊美無儔的臉,以及臉上輕慢的、戲謔的笑意。
不由自主地,帝寒天像是被蠱惑了一般,衝著那張臉伸出了一隻手。
就在這時,他忽然覺得自己的拇指仿佛被輕輕碰了一下,帝寒天下意識地看去,隻見那枚他常年不離身的、帝家家主的象征——那枚扳指,竟然被段鴻跡取了下來!
趙若明捏起那枚扳指,放在眼前挑剔地審視了一下。
“我段鴻跡是個土老帽,不認識這些玉啊石頭啊什麼的。”趙若明笑嘻嘻道,“不過有一點我倒是看出來了。”
趙若明將扳指懸在酒瓶口上方。
“不要!”帝寒天目眥欲裂,下意識地就要站起,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叮當”一聲,那枚扳指,直直地落入了酒瓶中!
高貴的帝家百年望族象征落在瓶底,沾著瓶底的殘酒,看起來仿佛沾了羊尿。
趙若明將酒瓶“錚”一聲戳到了茶幾上,輕笑一聲:“這扳指沾了不該沾的東西,已經髒了。”
說完,趙若明再也沒看帝寒天一眼,在眾人驚悚莫名的視線中,起身離開了這間屋子。
走出很遠,趙若明聽見身後的房間裏,傳來了一聲淒厲的、漫長的慘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