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若明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時候真的不早了。
今天這出戲也瞧夠了,趙若明緩緩道:“段某一向是個心慈手軟之人,帝小姐真要我把話說的明白些?”
心。慈。手。軟。
米總他們臉色古怪的交換了個眼神。
今天這出好戲,雖然看起來和段鴻跡一毛錢關係都沒有,可就段鴻跡打進屋起那副幸災樂禍、毫不意外的樣子,誰相信這起事故裏沒有他的影子?
明明這事可能和他有千絲萬縷的聯係,段鴻跡卻能完全置身事外,看起來就像個偶然路過的吃瓜路人——這不是更氣人了嗎!
帝寒心臉色慘白,額角已經滲出了汗,卻還是執拗道:“你給我說清楚!否則,今天你別想出帝家的門!”
趙若明慢悠悠地睨了帝寒心一眼,小家夥不到黃河心不死,非得把窗戶紙捅破,才能徹底死心。
這屋子裏長了嘴的可不止趙若明一個人,遊總遊天龍剛剛被帝家狠狠落了麵子,這下子當然要找補回來。
遊天龍哈哈大笑道:“帝小姐,您怎麼還不明白呐?這藥是下給你的,不知道為什麼卻讓你哥喝了。也就是說,你哥替你挨了柴耀祖的——”
“住口!”帝寒天勃然暴怒,“你給我住口!”
這兩兄妹已經進入了無能狂怒階段,趙若明不介意再補一刀:“當時是帝小姐說要在這間屋子裏見我,小宋也許就是聽了這個命令,才把藥下在桌上這瓶——”
趙若明頓了頓,兩根修長的指頭並在一起,虛空點了點茶幾上那瓶昂貴的“HUREREI.ROSEN”。
趙若明似笑非笑道:“這瓶世界上僅存五十瓶的名酒之中的。”
“別說了……別說了……”帝寒心喃喃道。
趙若明的耐心一向很差,對帝氏兄妹更甚。她勾了勾嘴角,沒有理會帝寒心的抗拒,殘酷道:“結果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是帝先生代替帝小姐來見我。自然,這瓶酒,也就隻好帝先生代替帝小姐來喝了。”
趙若明鳳眼微微眯起,輕慢地掃向帝氏兄妹:“隻是不知道,是帝先生主動要替帝小姐來的,還是帝小姐自己要求帝先生替你來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帝寒心忽然發出了一串淒厲的尖叫,捂住耳朵,像瘋了一樣向外跑去!
帝寒天已經氣得麵如金紙,203檢測了一下帝寒天的精神波動,絕望地發現,除非現在突然天降隕石把帝寒天砸成失憶,否則它和宿主恐怕要把萬象宇宙的牢底坐穿了。
毒。
實在是太毒了。
這是在場眾人心中唯一的想法。
帝寒天出身望族,視家族的榮耀和地位為一切,段鴻跡就要他親眼被眾人圍觀,在眾目睽睽之下做二椅子。
帝寒天和帝寒心感情深厚,視這個妹妹為唯一的家人,段鴻跡就撕破血淋淋的現實,讓帝寒天和帝寒心知道,帝寒天今日這番羞辱,都是代人受罪,替帝寒心而吃下的。
你不是愛你妹妹嗎?你不是在這世上隻把你妹妹當人看嗎?
那麼,讓你替你妹妹挨男人的淫辱,你想必也是很樂意的嘍?
殺人誅心,莫過於此啊!
最離譜的是,段鴻跡竟然完全置身事外!整件事情,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我吃個瓜怎麼了?我讓我兒子和你妹妹去套個近乎怎麼了?我想看老對頭柴總的笑話,有錯嗎?
至於你和另外兩個男人在沙發上傷筋動骨,那屬於意外收獲啊!
在場諸人,沒腦子的還在懵圈,有腦子的人已經在記憶中拚命回想,自己以前有沒有得罪過段鴻跡?如果得罪過了,是哪種級別的得罪?這種級別,會不會讓自己屁股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