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夫人索性豁了出去,直接站了起來,雙手叉腰,指著堂中花老爺的棺木說道:

“那我家老爺就這樣白白死了?”

說罷,又惡狠狠看向跪著的阿狸。

“反正他是老爺生前見過的最後一個人,我請求老爺戳瞎他的雙眼,驗證他是不是【煞】。”

“你!你怎麼這麼惡毒?”沈秀兒沒忍住,罵了一句,“你就不怕冤枉了人家?到時候你賠他一雙眼睛嗎?”

要知道,眼睛可是畫師的命,沒了眼睛,阿狸以後還怎麼作畫?

“惡毒?”花夫人嘴角一勾,臉上富貴肉橫飛,“你搞清楚,我家老爺可是十裏八鄉遠近聞名的秀才,他區區一個外地來的鄉下人,一雙眼睛如何能和我家老爺相提並論。”

有了母親的支持,花娉婷也理直氣壯起來,“大人,你可別忘了,我爹是被【煞】害的,我們懷疑阿狸被附身,也是合情合理的吧?就算我和他之間有這麼多矛盾,你們也不能這樣輕易放過一個惡【煞】啊!”

“你們怎麼這樣啊!”阿狸的心已經碎了一地,可惜他實在說不過這兩個巧舌如簧的婦人。

“其實,也不是沒有別的辦法證明。”

水汐月蓮步輕移,緩緩走出人群說道:

“【煞】生長到後期,的確可以模仿人類的行為,但是也會失去原主的記憶。”

說著,她輕輕轉過身,溫柔慈悲的對阿狸說道:

“你隻需要說一件隻有你和在場一人知道的秘密,證明自己身份便可。”

她沉靜又有力量的話語讓在場所有人瞬間安靜,眾人將目光聚焦在她和阿狸身上。

“是啊,阿狸,你快說啊!”秦貴有些急了。

“我想想…”阿狸低下頭,他豆大的鼻尖上又冒出了汗珠。

“嗬嗬,我看他是說不出來的,秦大人,我看你還是請各位獵師門早點戳瞎他眼睛…”

“有了!”阿狸眼睛一亮,打斷了花夫人的滔滔不絕。

“快說!”秦貴急道。

“秦大人,你還記得你上周找我畫的那私人定製的《富春山居圖》嗎?我已經按照你的要求畫好了!”阿狸興奮說道。

而知曉內情的四人臉上一齊出現黑線。

“啊,啊…”秦貴老臉通紅。

“這也不能證明什麼吧?”花娉婷不依不饒,“他作畫有賬本,隻要翻一翻,誰都能知道。”

“秦大人,你忘了嗎?你還說要在山腳下畫上你和李班頭兩個人顛鸞倒鳳的樣子,越激情越好!”阿狸繼續說道。

……

所有人都懂了,一瞬間將目光轉移到秦貴身上。

他身後的李班頭驚叫一聲,雙手捂住屁股,不可置信的看著秦貴,說道:

“大人,我已經拒絕過你了…”

……

最後還是東方彥驚堂木一拍,做了裁斷:

“這件事到此為止,既然殺人凶手不是阿狸,那都先回去吧,後續有進展再傳喚你們。”

蕭鼎一直黑著臉站在一邊,這時竟然走出人群,想要說些什麼,卻被東方彥眼神製止。

直到所有人都離開後,他才不情不願走到東方彥麵前,聲若蚊蠅叫了聲:

“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