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門大堂。

三方人馬或跪或站,齊聚一堂。

秦貴換了身幹爽官服,正欲走向廳中主位,人群裏李班頭輕咳一聲提醒。

他才想到水汐月在這裏,於是退後一步恭敬道:

“水獵師,請上座!”

水汐月搖了搖頭,推辭道:“【獵煞門】隻捉煞,不斷案,秦大人請。”

蕭鼎和東方彥並肩站立,他頗為得意朝東方彥看了眼,用隻有兩人聽見的聲音說道:

“我說的沒錯吧?我家汐月最講道理了。”

東方彥冷哼一聲,心裏盤算著,要不哪天趁林暴不在,還是把這小子一刀剁了解解恨吧?

而前方,秦貴象征性又推辭幾下,最終好像很為難的樣子坐上主位,驚堂木一拍:

“升堂!”

“威武!”

原本花夫人渾身濕透,眼神呆滯跪在堂中,一下驚醒,身體猛地哆嗦一下。

“花夫人,你說花老爺驟然離世,乃是惡【煞】所為,那就煩請水獵師派人開棺…”

“不可!”花夫人如夢驚醒,磕頭阻止道:“秦老爺,逝者已逝,我家老爺又是十裏八鄉有頭有臉的人物,斷不可…”

“哦?是嗎?”東方彥走上前,插嘴道:“那你這大雨天讓家丁扛著棺材來衙門,這就是你對你家老爺的尊重?”

秦貴點頭稱是,“花夫人,你來的時候不是口口聲聲讓本官為你做主嗎?現下又是為何?”

東方彥譏笑一聲道:“莫非,花老爺不是被【煞】害的…”

又湊過去盯著花夫人一字一句道:“是你殺的?”

“你說什麼呢?”花夫人渾身氣得發抖。

“那為什麼不讓開棺?不是你心中有鬼?”東方彥激將道。

“開就開!”花夫人咬牙道:“不過妾身醜話說在前頭,驗屍結果出來後,秦老爺,你得讓這小子向我磕頭認罪!”

“放肆!”秦貴大聲嗬斥道:“你可知道他身份?【獵煞門】的人也是你配指使的?”

花夫人“哇”一下哭出來,“老爺啊,你睜開眼看看啊,你走之後,這些人官官相護,竟這樣欺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我還不如,我還不如…”

邊說邊找,仿佛下一秒就要撞柱自盡。

“花夫人!冷靜啊!”衙吏趕緊上前控製住她。

蕭鼎也對東方彥低聲說道:“你搞什麼啊?來之前我羅盤明明測到此地有煞…”

東方彥冷笑一聲,“你是在質疑我的判斷?”

蕭鼎目瞪口呆,“我好心提醒你,你這人怎麼…”

“我開口求你了嗎?”東方彥抓住機會夾帶私貨,“自以為是的好心,感動的是你自己!”

“你!”蕭鼎氣得渾身發抖,“你當我想幫你?你可知道要是你判斷錯誤,丟的是誰的臉?”

“誰的?”東方彥挑著眉,“你不會說是水水的吧?”

不提水汐月還好,這幾日相處下來,蕭鼎早就發現這小子對水汐月不懷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