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彥放下手，冷哼一聲，心道：我才不怕她。
“說吧，一大早鬼鬼祟祟在這兒幹什麼呢？”沈秀兒拿著鑰匙質問道。
東方彥黑著臉，不想解釋，目光卻注意到她手裏的那桶衣服。
雪白的布料上繡著鴛鴦牡丹圖樣，明顯是女子的貼身衣物，上麵卻斑斑點點充滿血跡。
嘴角一勾，調戲道：“你這丫頭，這幾天訓練成天偷懶睡覺，還能起這麼早洗衣服，原來…”
“是大姨媽來啦！”
沈秀兒不解的看著他，眼睛眨巴眨巴，不解問道：“什麼大姨媽？我剛出生就被爹娘遺棄在天門派門口，是師姐帶大我的，我連爹娘是誰在哪兒都不知道，哪來的大姨媽？”
“啊…這樣啊…”東方彥有些懊悔。
一句玩笑話竟勾出這刁蠻小師妹淒慘的身世。
他不知該怎麼接了，低下頭默默看著她手裏那桶血跡沾染的衣服…
要不，我幫她洗了這桶髒衣服，讓她體會一下爸爸的愛？
而這時，沈秀兒順著他的目光看回來…
電光火石之間，她好像明白了什麼…
“你找死啊！你瞎想什麼呢！”少女雙頰羞得通紅，用小拳頭狠狠捶向他胸口。
“正好在這兒你把話說清楚！我師姐怎麼傷成這樣的？她戰袍裏的衣服全是血！我還沒找你算賬！你還敢瞎說八道！我看你是找揍！”
東方彥也反應過來，原來沈秀兒大清早不睡覺，是去幫水汐月洗衣服的…
看著白色衣衫上刺眼醒目的紅，他又想到在石室內，水汐月是如何拚了命的為他擋住千手觀音，又是如何奮不顧身的投入燃犀的腹中…
心情陡然沉重，連撩妹的心思都沒了。
“你師姐，她還好嗎？”
“哼！”沈秀兒還在氣頭上，扭過頭不看他。
“對不起，我真不知道…”東方彥深深歎了口氣，懊悔說道：“我不該和你開這種玩笑的，是我不對，秀兒。”
他驟然轉變的態度反倒讓沈秀兒不適應，嘟著嘴回過頭看他，心中竟生出幾分不忍。
“好啦好啦！本姑娘大人有大量，不和你計較這些！”
東方彥淡淡笑了笑，“那我先走了！”
沈秀兒瞪大眼睛看著他，“回來回來，你還沒交代清楚，你偷倉庫鑰匙幹什麼的？”
東方彥苦笑一聲，暗道：這小丫頭還真不好糊弄，七繞八繞，她竟還沒忘記。
但在女人麵前說謊是他與生俱來的本事，於是他轉過身，一臉無辜說道：
“我是想給你一個驚喜的。”
“驚喜？”沈秀兒扔下水桶，來了興趣，繞在他身邊蹦蹦跳跳。
“快說快說，是什麼驚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