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徒子!”

破了幾處的衣衫自肩膀滑落,猶抱琵琶半遮麵,雪白瑩潤的肌膚藏在烏黑秀發後,若隱若現。

水汐月羞得雙頰紅透,一手護著身前要緊處,扭過頭看他的眼光要殺人!

這次,東方彥難得沒回嘴。

因為之前吞了慧明和尚的元丹,經過整整五日的休息,他的身體已無大礙。

但水汐月看起來很不好,一張瓜子臉瘦的凹進去,臉色慘白的像紙。

尤其注意到她左肩一直不斷往外滲血,他不過是找個借口想看看她傷勢如何。

但……

他粗糙寬厚的大手緩緩撫上水汐月傷痕累累的後背,輕柔撥開長發,她左肩處果然還殘留著柄尖錐。

新傷添在舊傷口,道盡少女的艱難。

他開口,聲音顫抖:“還,還疼嗎?”

水汐月反應過來,原來,他是想幫自己處理傷口啊!

原本因為羞恥而憤怒的一顆心瞬間泡進溫泉裏,暖暖的,要融化了。

低聲回應道:“不,不疼了,等我們出去了,找隊裏的大夫治療一下就好了…”

東方彥皺了皺眉,“別的都是貫穿傷,你左肩這處再不處理,肌肉會壞死…”

頓了頓,從她大腿上拔出一柄匕首,咬牙道:“忍著點。”

水汐月一愣,“啊?”

“啊!!!!!”

淒慘的尖叫在石室內回蕩。

“我好了,你回頭吧。”

東方彥回頭,水汐月疼的渾身濕透,整個人像從水裏撈出來一樣。

可能是失血過多的緣故,素日紅潤的嘴唇也泛著一層白,濕漉漉的頭發粘在臉頰上,虛弱的靠在一塊石頭上閉目養神。

東方彥覺得自己應該得意的。

什麼冰山女帝啊,嗬,這狼狽模樣甚至比他當年還要落魄三分。

但,沒來由的,他的心沉到穀底,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攥到悶疼。

深吸一口氣,故作輕鬆湊過去逗她:“不謝謝我?要不是我當機立斷,你這胳膊該廢了。”

回想到剛才鑽心的痛苦,水汐月冷笑著朝他白了眼:“謝謝,我沒事,隻是有些渴了。”

修行之人,尤其像水汐月這種境界高的修士,可以辟穀不食,每日隻需喝少量的水便可以維持身體。

但這密封的石室內連風都透不進,又哪來的水?

東方彥抓了抓頭,不解問道:“奇怪,我好像還好…”

他昏迷了整整五天,還發高燒,連一向善於忍耐的水汐月都說渴了,他雖然也想喝水,但沒到那種嗓子冒煙的程度。

角落裏,水汐月冷笑了聲,背過頭閉目養神,不再看他,像是累極了。

東方彥百思不得其解,糾纏道:“水水,你別睡啊,我聽別人說,像你這種情況如果睡過去就再醒不來了…”

“我沒聽過這種話。”水汐月沒了耐心,頭也不回說道。

“我不管,你別睡。”

東方彥是真有點怕水汐月這樣睡過去,再也不醒,這樣偌大的石室內隻剩他一個人…

他還做不到能獨自一人麵對長久的寂寞和絕望。

於是站起來換了一邊麵對著水汐月,“水水,你實話告訴我,你是不是這五日喂我喝了些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