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你應該還沒有和任何人說過學習室的事情吧？”董孝澤點了一支煙，圍著學習室再次打量起來，“我猜你近兩天可能想和裕之分享這個秘密吧？”
“秘密之所以被稱為秘密，就是誰也不知道。不僅為你的安全考慮，而且事以密成明白吧？”
“被我知道就算了，不能人盡皆知。”
穀亦滿低垂著眼瞼不知在有沒有聽進去。
那麼湊巧麼，早晨猶豫一下沒和大哥講，下午董孝澤就提醒自己不要再告訴別人。
董孝澤也沒管穀亦滿的態度，組裝新買的機械，擺弄一遍後發現，沒有電確實是最大問題。
“電啊，沒想到竟然是它攔住了我們前進的道路。”董孝澤感慨。
穀亦滿一點不意外這個結果。
董孝澤又說，“那這些東西你先收起來吧，回頭找一下發電機和再儲備一些柴油。用煤發電也可以，反正你可以存很多。”
“哎，穀亦滿，等會兒和你大哥商量一下，你和我一起出去走走，看看美國的山山水水吧，咱倆自駕。”
穀亦滿聽出他的話外音，“我可能不回國，和你的行程安排不到一起。”
董孝澤看著這些鐵疙瘩在穀亦滿手底下一個一個從眼前消失，聲音飄緲，“不試試怎麼知道呢？”
穀亦滿搖頭，“我哥不會同意我和你一起出去的。”
董孝澤問她，“你呢？你想和我一起去嗎？去收集一些我們需要的東西。”
穀亦滿很心動，有人和自己共享秘密，共同行動，不再是一個人的戰鬥。
“我得問一下我哥的意見。”
董孝澤點點頭，她不是叛逆期的姑娘，征求家人的意見很正常。
穀亦滿詢問大哥的意見時，沒想到他很幹脆同意了。
“不相信大哥就這樣放你出來啦？”董孝澤開車行駛在新修的馬路上，副駕駛坐著的就是穀亦滿。
他沒說的是，他在穀亦滿開口前已經把外出的事情向裕之保證過，他看出裕之放任他倆培養感情。
包括那天清晨，裕之特意告訴他，穀亦滿大清早敲門有話要說，卻沒說出來的事情。這也是他提醒穀亦滿不要多嘴學習室的原因。
可能這是他生命中最後的愜意時光，不留遺憾才是對生命的尊重。
出行的人還包括董孝澤的幾個隨從和醫護人員，他們幾人兩輛車，跟隨董孝澤的車子後麵。
出發前，董孝澤已經調查清楚，他們要去的地方有兩日車程遠，在山腳下。他一路上還順便買了幾個小玩具。
穀亦滿對於目的地也十分清楚，她沒多說什麼，一路上和董孝澤聊到的都是路上的見聞，以及她的學業。
終於在第二天下午，即將到達他們要去的鎮子時，穀亦滿問了出來。
“你對目前國內、國際的局勢就沒有什麼要說的嗎？”
董孝澤，“已經學過的曆史事件，有什麼可說的，我又不能改變曆史走向。”
穀亦滿，“那你為什麼急著回國？”
董孝澤這次沉默了。
停車時，他才說：“曾經聽我一個親人說過，他們家在黃河決口那年全家幾十口子隻剩他一人，我不能改變曆史走向，但我想保住黃河堤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