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竹樓,仍有一壺愁,青絲淚,鬢做恨盈眸
在好狼那嘶吼中,那噴血中,無人看見,那青紗帳中,秦怡的臉上,亦是有著一抹清淚滑下,隻是那淚,無人可以看到。秦怡眉心有著一道淡淡的黑色痕跡,像是一條黑線,不停蠕動著,也是因為那黑線的存在,故而那淚水落下無人可以看見。
“若是有來生,清淚落盡,隻為君一人,我願化作那朵隻為你而開的情花等待千年,祈求你的原諒”淡淡的呢喃聲,在屋中回蕩,卻是絲毫沒有飄出屋外,似乎那聲音的主人,也害怕被人知道。
王鑫那裏,一直在守著好狼,這一程山水,還未開始,隻是故人已然盡散,狐狸走了,秦怡突然發生如此變化,他一直視為兄弟的好狼,亦是如此。
靜靜的坐在竹林中,不吃不喝不睡不鬧,像是一尊石雕,目光靜靜的凝視著那綠色的世界,一個日落,一個日出,如此一晃已然五,隻是好狼仍然如此,似乎在竹林中,他要坐上一個地老荒。
王鑫靜靜的坐在其身後,目光中仍然帶著擔憂,世間一切,看似無情卻有情,一向以好色著稱的好狼,在那情動之時,誰又清楚,為了那一夕回憶,他願意滯留於此,一個世紀的等候。
當時光到第七之時,好狼的目光已然變得模糊不清,神智也出現混亂,一個修者不吃不喝七本是沒事,但那心神的折磨以及疲憊,使得好狼的生命似乎走到盡頭,像是他不願讓這生命恒久,而是隻願意一瞬的美好後消散。
“走吧,我帶你去看看這世外的地,去看看這,去看看這地,一切都會好的,相信我”
王鑫看著好狼,目光中帶著一股極致的悲傷,那個血色的夜晚,讓他再次失去一切,隻是一次宿命之中的遇見,使得他原以為那些美好,會再次回來,隻是此時,一抹苦澀在其心中暈染開來。王鑫所在乎的很少,但那讓他在乎的,他願意付出一切
與複雜中,王鑫一掌將好狼打暈,隨即牽來一輛牛車,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那冥界的開啟,靈器的歸屬,一切的利益此時都被王鑫忘卻,帶著好狼,帶著所有悲傷地記憶,從這世間消失。
秦怡那裏,突然的一幕,王鑫在最初,沒有發覺絲毫異常,但隨著其離開,帶著好狼漂遊在茫茫人海之時,他心中隱約明白這一切,似乎是一個局。
秦怡的突然轉變,還有皓月的詭異出現,在竹樓中,王鑫不可能感應不到皓月的氣息,隻是這不可能在皓月出現的刹那,被打破,且這皓月的出現,正好在好狼麵前,時機是在太過惹人懷疑,那一番做作的話語,以及出手之時,明顯的折磨,卻不下殺手,對於一個身份尊貴的紈絝子弟來,幾乎不可能。
而王鑫在突破七冥之時,那一道冥冥之中的桎梏,已然讓他心中有了許多猜測,在加上狐狸死前那斷續的線索,那片段的情景已然浮現在王鑫心中。
“暗棋,就是指的你嗎?間接傷害我身邊最重要的人,使得那冥界開啟之時,我無法進入,如此做法,隻為了阻止我修為的進步,原來,你也會害怕,你也會有失手的時候。恐怕我突破七冥,就已經打亂了你的節奏了吧”雙目之中寒芒閃爍隻是一瞬,便恢複平靜。
“你的局,王某入了,且看你的局,能否將王某困住,看是你的盾堅,還是王某的矛利,傷害我身邊之人,此賬,總有一,王某讓你十倍還之”
王鑫的眼中,隱約的殺機肆意奔騰,狐狸的死,好狼的重創,已然觸犯了王鑫的底線,且一些蛛絲馬跡,使得王鑫,隱隱覺得,元劍宗元子以及胡堅的死亡,那虎獅邢劍台上的一幕,害的可可從自己懷中失散,不知生死,這一切必然有著某種未知的聯係。
否則,狐狸的為何會會成為那黑衣人的棋子,秦怡為何會做出如此詭異的事情,還有那突然出現的孤釋,其身強大的詭異修為,這一切都有著一個共同點,元劍宗,秦怡和狐狸都是元劍宗之修,就是孤釋,在元劍宗也是長久,若元劍宗沒有什麼秘密,王鑫絕不相信。
隻是這一切,王鑫已然不再去考慮,此時離開那看似熟悉的寨子,離開那竹樓,一切故事,都隨著好狼那呆滯的目光變得不再重要。
一輛牛車,兩個少年,兩個軲轆,一路顛簸,這條路,沒有終點,亦是不知路在何方,此時的情景使得王鑫猛然想起,黎光老人身後的那條河,似乎也是同樣如此,不知從何處來,也不知到何處盡,似乎恒久存在歲月間。
王鑫在把好狼打昏後,將食物磨成粉末,喂入好狼口中,知道好狼蘇醒,他的麵容一樣沒有多少變化,似乎一切已經很難引起他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