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麵一轉,白茯苓又看到青禾坐在一棵樹下,樹下依舊擺放著石桌,石桌周圍是幾個石頭。
一眼就看出來,這是酒仙的家。頭上依舊是鬱鬱蔥蔥的柳枝,不過已經不是之前的那一棵,看來是青禾又賠了酒仙一棵柳樹。
柳樹有這麼好嗎?難不成酒仙獨愛柳樹?白茯苓納悶。
青禾坐在樹下,依舊是胡子拉碴的,看著十分頹廢,他此刻正把玩著手裏的琉璃球。
琉璃球中正上演著一些畫麵,雖然畫麵裏依舊是青螢和青禾,不過卻不是青牛村的那些。
難不成青禾又整了一段記憶?白茯苓有些狐疑。
忽然,樹下的青禾動了,隻見他的手在空中漫不經心的一抓,一隻白色的小蟲子便被他抓在了指尖。
小東西剛被青禾抓住,不遠處就傳來了酒仙的咆哮。
“啊啊啊!我的酒蟲!你給我放開,你要是給我捏死了我跟你沒完!”
這算是人未到聲先到?
然後白茯苓就看到酒仙疾馳而來,那速度就跟腳底下安了倆輪子似的,由於刹車太猛,塵土都揚的老高。
白茯苓趕緊往後退了幾步,一手捂著鼻子,一手揮趕煙塵。
這老小子,做事怎麼毛毛躁躁的,白茯苓受累吃了一嘴灰,不由得在心裏吐槽。
“把它還給我!”酒仙在青禾旁邊刹住車,雖然語氣凶巴巴的,但是臉上卻掛著討好的笑,他彎著腰,雙手捧在青禾的手下邊。
好像生怕青禾一生氣,就把他的酒蟲給捏死了,他的好多酒還得靠酒蟲來釀呢,可不能死了。
“你確定它現在還是你的酒蟲,而不是屍蟲?”青禾意有所指的向遠處瞟了一眼。
“你什麼意思。”酒仙心裏咯噔一下,但還是順著青禾所指的方向看去,看了半天沒發現什麼,疑惑道,“什麼也沒有呀!你到底在說什麼?”
“你確定什麼也沒有?”青禾觀看琉璃球的興致一再被打亂,他的臉已經肉眼可見的陰鷙了幾分,尤其是配合他那個刀疤臉,就更陰冷恐怖了。
酒仙心裏毛毛,他不敢和青禾硬剛,更知道自己要是再多說一句,立刻就會被青禾拎著後衣領扔出去,所以他決定還是不勞青禾動手了,自己親自過去看看吧。
酒仙剛走兩步,又不放心,回頭囑咐道,“先留它一命,別真給我弄死了!”
接受到青禾的眼刀,酒仙立刻撒丫子跑了。
白茯苓不知道他要去看什麼,便跟了上去,沒一會他們便來到一個深溝旁,這溝以前不知道放過什麼東西,臭的要命。
不僅有腐屍的味道,還有濃的化不開的血腥氣,這兩種味道混合在一起,那味道簡直不要太酸爽。
白茯苓剛走到這,就被這霸道的臭味熏得幾欲作嘔。
但酒仙這老頭的反應就更奇怪了,他跑到這以後,不看腳下的溝,而是看著半空中,然後驚叫一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看樣子是被嚇得不輕。
“沒了,全沒了?怎麼會沒了呢?不會的,不會的!肯定不會是我酒蟲做的,我的酒蟲獨愛釀酒,怎麼會啃食屍體呢!不會的,不會的,一定是那個混小子搞錯了!一定是……”
由於這裏太臭了,白茯苓沒敢繼續往前,隻能隔著點距離聽酒仙說話。
酒仙時而尖叫,時而暴走,嘴裏一直不停的念叨的什麼,看上去神經兮兮的。
白茯苓覺得他有大病,尤其是精神不正常。
直到酒仙在地上撿了什麼東西之後,他才像是認清了現實一般,頹然的坐在地上。
白茯苓捏著鼻子走過去看了一眼,他裏像是蟲子蛻下來的繭殼。
酒仙坐在地上又哭又笑的,白茯苓看著無趣,也實在不想聞這臭味了,就自己先回去了。
不一會酒仙也回來了,他小心翼翼的坐到青禾旁邊,不確定道,“那臭溝子至少有上萬具屍體了,你確定都是它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