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之夜,花轎未接,天地未拜,蓋頭未掀,少年人就已奔赴戰場。
至今為止,水纖若都不知道代替楚玄朗與她成婚的是誰。
這一等就是八年,這八年楚玄朗未給她來過一封書信。
支撐著水纖若活下去的,無非就是水家榮耀,和一封封來之不易的邸報。
可惜她盼了八年,在最後關頭居然離奇過世,由葉沉玉占了這副身子。
葉沉玉眼眸微眯,淡淡掃了楚玄朗身後女子一眼。
這位是個看起來就十分嬌俏女子。
她宛如春日裏初綻的綠萼花,清新脫俗,麵容清秀可人,如同畫師精心勾勒出的仕女圖,眉如新月,眼似秋波,微微一笑,便露出兩顆晶瑩的小虎牙,可愛又俏皮。
她身著一件翠綠的衣裙,衣袂飄飄,仿佛帶著幾縷春風。
裙擺輕盈飄逸,隨著她的步伐輕輕搖曳,仿佛是一片綠海在波光粼粼中舞動。
葉沉玉眼裏的戲謔一閃而逝,很快便收回目光。
“玄兒,快過來,讓娘也好好看看。”
楚母死死握住楚玄朗的手,眼淚簌簌地往下掉,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一直到嗓子都啞了,這才肯罷休。
葉沉玉隻覺得耳膜痛,真的好能哭呀!
一旁貼身伺候的趙嬤嬤倒是有些疑惑了,平日的大小姐是最體貼不過了的,今日怎麼如此心不在焉。
“我的玄兒呀!真的是受苦了,這行軍打仗的日子定然是不好受吧!”
楚母和楚老太太二人抱著楚玄朗又是一陣痛哭。
“大少奶奶!”
趙嬤嬤低聲在葉沉玉耳邊提點著葉沉玉要去勸慰這三人。
葉沉玉看向趙嬤嬤,她自知這是為她好,自然也不會多加為難,便隻得點點頭。
“你……”
還未等葉沉玉開口,楚母便一把拉過葉沉玉的手。
“玄兒,這是你的發妻,這些年來她一直念著你,你可一定不能辜負她……”
楚母說著又仿若不經意間看了那女子一眼。
這一眼淡淡的,毫無情緒,可就是讓這女子身不自在。
可為了她心愛的玄朗哥哥,她也隻能忍,罷了,無知內宅婦人而已。
楚母說著又準備拉起葉沉玉的手,打算放到楚玄朗手裏。
可葉沉玉是抗拒的,自然堪堪躲過了。
楚母有些尷尬,這懸在半空的手真不知放於何處。
“夫人,我們少奶奶她……”
“我知道的!”
楚母是葉沉玉的親姑姑,楚母雖是庶女,可自幼在葉沉玉親祖母膝下長大,與親生女兒無甚區別。
而楚母自幼得兄長關照,對兄長捧在手心的閨女自然是疼愛有加。
楚母看向葉沉玉的眼神愈發慈愛。
“阿若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我知道的。”
“這大好的日子就別說這些,玄兒,快快回院休整一番。”
“是!祖母!”
“朗哥哥!”
少女甜糯的嗓音鑽入了每個人的耳裏,見楚玄朗沒有理她,少女又拉了拉楚玄朗的衣袖。
楚玄朗一愣,這才察覺自己居然忽略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