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有的禮數還是要有的,兩位姐姐,聽文閣那邊爭執起來了。”
“聽文閣?怎麼回事?”
“好像是兩個夫子,一個是桐山書院的,一個是國子監的。”
“他們爭論什麼?”盧佳皺眉問道。
“不清楚,好像是關於新政的。”
“皇後娘娘,我們去看看!”
此刻的聽文閣內,已經圍了不少人,男女分明,女子書院的女子們見皇後等人來。
紛紛恭敬的施禮,其他的人見狀,也都反應過來。
主動的讓開一條路,剛剛還在爭論的幾人,也在此刻停了下來。
桐山書院在國子監的眼中,被稱為窮鄉僻壤來的鄉下教書先生。
再加上於初冬與曹雨薇的出頭,讓桐山書院如今的腰杆子都直了起來。
國子監曆來自視為天下第一,這次恩科中,他們卻一敗塗地。
反而是桐山書院,光是進入殿試的就有七八個人,如今更是成了各地官府的官員。
要知道恩科前五十的進士,可都是獲得了縣令官職的。
隻是每個人管理的縣不同罷了。
如今國子監的人率先發難,聽文閣論政不問罪,這是淩淵親自定下的規矩。
新政推行以來,何鼎元在禹州奉行新的府兵製度、攤丁入畝的稅收製度等等,是有觸及到原本門閥的利益的。
國子監內的士子,大部分都是舊門閥進來的。
爭論的兩個夫子,都是各自年輕一輩夫子中的佼佼者,盧佳對他們也有印象。
國子監的這位,更是她親自去請來女子書院的。
“方孝敬,趙和倫,怎麼?本宮來了,你們都不說話了?”盧佳坐在椅子上皺眉問道。
“娘娘,方孝敬詆毀新政,學生才與他爭論的。”
“陛下有明旨,聽文閣論政不問其罪,還不讓人說出心裏話嗎?”
趙和倫要比方孝敬年輕一些,這與桐山書院用人的方式有關,他們更喜歡年輕人。
但國子監是個論資排輩的地方,想要成為夫子,就必須要熬時間。
方孝敬能在四十五歲成為國子監夫子,其實已經算是比較年輕的。
“那本宮倒是想知道,朝廷的新政,究竟有什麼地方值得詬病的?”
“回皇後娘娘,臣等都是由心而論!”
“娘娘讓你說,你說便是,哪裏來的那麼多廢話。”
張甫卿也從門外走了進來,一臉怒容的看向兩人,最近本來已經忙得頭昏眼花的。
結果還有夫子在聽文閣爭論起來了。
“參見大人!”
“都起來吧!”
張甫卿的身份可是擺在那的,主管禮部的他,可以說是當代讀書人的表率。
“大人,學生隻是在就事論事!”
“就事論事?你可曾去過禹州?可曾見過禹州百姓的日子過得如何?”
方孝敬啞然,張甫卿進來後,直接衝著他在發火。
“學生雖然不曾去過,但新政乃是違背祖製!”
“來人,將此子給本官拖出去先打十大板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