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新年是屬於大家所有人的,就算是平時不敢說話的奴婢小子們,也想著耶律府眼下最熱鬧的當口湧了過去。
閔茹攙著綰綰向著人少的假山走過去,一路上一個人都沒有見著,也是讓我綰綰安心不少的。
“看,”閔茹指著天上的煙花說道,“今年的煙花,挺說都是大王特意從中原買了來的,都是最新鮮的樣子,好多就算是連大王都沒有看過的呢。”
綰綰有些吃力地抬了抬頭,密縫著眼睛看著漫天絢爛的煙花。驀地,有一種時空交錯的錯覺擊中了綰綰,好似在那一日,也是這樣的晚上,也是這樣的煙花滿天,但是究竟是哪一天,綰綰就是想不起來了。
“公主你怎麼了?”閔茹看綰綰的狀態不對,就趕緊問道。
綰綰突然感覺有些暈眩,隻覺得這漫天絢爛的煙花似曾相識,但這似曾相識的感覺並不好,甚至可以說是糟糕極了。
綰綰一時覺得腿上不吃勁兒了,閔茹趕緊攙住了綰綰,“公主這是怎麼了,來,快做到這裏來。”閔茹攙著綰綰做到了假山的石頭上,但是這樣的日子裏,石頭實在是涼得有些駭人。
閔茹有沒有辦法將綰綰帶回去,於是安頓好綰綰以後,就急急趕回去拿墊子和手爐了,要是凍壞了綰綰,閔茹可是過意不去的。
“閔茹,”綰綰想要攬住閔茹,但是她的呼喚卻被又一顆綻放的煙花掩飾住了,“你先別走。”
綰綰有氣無力地將手撐在石頭上,好讓自己舒服一點。但是那種錯覺依舊久久回蕩在綰綰的眼前,讓綰綰喘不過氣來。
究竟,究竟是那一日……綰綰在心裏一遍又一遍地搜索著,可就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就在這個時候,遠遠地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哈菲茲,是你嗎?”
在這樣的日子裏麵,聽到自己娘親的娘子,綰綰也是亟不可待的回頭去尋找,終於找到了這個聲音的來源——耶律清。
綰綰隻覺得這一眼看過去,耶律清老了很多,他似乎在就不是綰綰心目中那個意氣風發的阿爹了,而是成為了一個略有老態,不勝酒力的失去了心愛之人的可憐人。
綰綰不惜絕地低下了頭,是啊,她和哈菲茲越來越像了,也難怪耶律清會認錯,他也實在是許久沒有去見過綰綰了。
綰綰趕緊站起身子,恭敬地想耶律親行了一個禮,“阿爹,我是……”
綰綰的話還沒有說完,耶律清一個大步,毫無預料地將綰綰攬在了懷裏,“你來看我了是不是,你還沒有死對不對?你也是舍不得我的,是不是,哈菲茲,是不是?!”
綰綰的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受得緊緊的,她下意識的想要去掙脫,但是為著耶律清心中那化不開的痛苦,她又不忍心推開將自己錯認為哈菲茲的耶律清。
可是……
這種天理不容的事情,要是被旁人看去了,豈不是要鬧出大亂子了。
就算是感情上過不去,可是綰綰就是決定冒犯耶律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