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澤顧名思義,水源豐沛,空氣中都蘊含著極大的水汽。進入北澤境界開始,柳元領著小江南,貝向雨,林霖一行人收起遁光踏著神行術小心翼翼的前行。一路上雖未見有妖族出現,倒是有不少靈智混沌的妖獸出沒,偶爾有些不長眼的也被順手處理掉,反倒是便宜了小江南。妖獸的肉質鮮美蘊含天地元氣,吃起來也算是滋補之物。
柳元沿路給小江南,貝向雨,林霖講了不少關於大澤,妖族的傳說以及自己的所見所聞。妖不築城,說的是妖族以部族血脈聚居,各部族間有地界劃分,加之有些部族間天生對立,更使得北澤妖族互相之間難以融合。
不過凡事總有特例,在妖族史上曾經有過無比輝煌的大統一時代。上古末期,一位力壓人間界注定驚豔萬載的北澤之主,天妖皇者出世。流傳最多的版本是,妖皇乃天生地養,被某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部族收養。天妖皇二十歲開始挑戰妖族各部強者,十年間打遍萬族,妖力已然大乘。五十歲邁入妖王尊境,一路擊敗所有天妖,於天妖中稱皇,百歲間成就至境,統一北澤。其一生從無敗記,沒人知道他的名字,後人隻記得他的尊號天妖皇。妖皇在世的一千年可稱傳奇,曾與清心宮開山祖師天機子坐而論道,也曾一步一腳印遠赴西方佛土與千界山妙葉大和尚辯法,更與天魔無道在星河決戰打了三年不分勝負。天妖皇一生不飛仙不成佛不入魔,坐人間平視三界。而叫所有修行者欽佩敬畏的是,妖皇功參造化竟然步入輪回褪去本源轉世為人。在人間為人的十八載中,妖皇愛上了一位凡人女子,回歸北澤之前娶其為妻。據妖皇最親近的大妖講述,那是妖皇最開心的時光,其後妖皇攜妻子再入北澤。然天道有序凡人終有一死,三百年過去,即便是天妖皇也無可奈何,隻能眼看著心愛的妻子時日不多。長生不死藥終是傳說,就在妖皇目光轉向三界之時,妻子不願心愛的人放棄自己的驕傲,安靜的躺在妖皇的懷中。某天的晨光中,妖皇背負冰棺離開了北澤。自那天起,天妖皇在沒出現,唯有一句願與卿共朽人間的悲歎回蕩在妖皇殿內。有說妖皇與妻子共葬一墓,有說妖皇未死守著妻子永恒,也有說妖皇離開人間界,背負冰棺遠走宇宙尋長生不死藥,總之所有的說法最後都是同一結論,世間再無天妖皇。
柳元一口氣講完這段傳奇的時候,小江南、貝向海、林霖三人佩服之極,絕代天驕最終黯然何其悲傷。
小江南心神馳往,忍不住吟道,“坐擁北澤數百載,平視三界一千年。昔日天驕今朝皇,不爭長生為紅顏。萬古無敵皆寂寞,誰知英雄也悲涼。天道茫茫怎可求,何如與傾朽人間。”
這麼多年過去,妖皇當年統一的妖族早已再次四分五裂,所建的七十二城如今也隻遺留下戲水崖、廣澤州、天妖城三城。這三座城乃是北部大澤所有妖族為了方便與修行者交易而遺留的聚集點。柳元這次領小江南、貝向雨、林霖前往的正是天妖城。
第五天頭兒,柳元終於不再刻意壓製,四人禦起法寶貼地飛行。或許是快接近天妖城,天空不時也有遁光劃過。柳元也趁著快到天妖城這段時間,告誡三位晚輩師侄,天妖城魚龍混雜,雖有妖族維護秩序,還是萬事小心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