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如銀盤,繁星漫漫。
臥龍崖頂端,雲縱靜靜躺在這片終年積雪地奇特之所。在他的鼻尖,還有著剛剛從身旁摘下地一朵白色小花。呼吸間,將絲絲香氣傳入體內,鈊於心靈。
舉起自己白皙的手掌,地擋在眼前,目光透過手指縫隙,遙望著天空上那輪巨大的銀月。
“唉…”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雲縱輕歎了一口氣,懶懶的抽回手掌,雙手枕著腦袋,眼神有些恍惚迷離...
“又是一個十月初三。大哥,歲月如梭,轉眼間,昔日那個隻知道在身後尋求庇護的小鼻涕,也十二歲了。而且還達到了你的要求,成為了弈劍雪域閣的護劍使。現在,我有資格讓你稱呼我的表字——冥雪了麼?可以麼?”
低低的自喃聲,忽然毫無邊際的從他地嘴中輕吐了出來,語氣深沉而悲傷,其中還夾雜著深深地不舍。恰在此時,從樹林邊響起了一絲異動,雖然輕微卻依然被細心地雲縱敏銳地感知到。在放出靈元進行探測後,得知來者地雲縱不由搖搖頭,並將目光望向身側的一片樹林,冰冷地臉上在不經意地閃過一抹勾度,略有些無奈地說道:
“銀兒,既然都來了,幹嘛還要偷偷摸摸地,出來吧。”
“唔,我明明已經很小心了地。師父,你是怎麼知道我藏在那裏的?”
樹林內沉寂了稍許,隻聽得一陣悉悉索索地聲音,隨即從中傳出了一個女孩滿帶疑惑地問話。
隻見樹枝微微搖動,一個小女孩輕盈從灌木林裏地躍了出來,可愛地小臉龐上帶著幾絲失落,凝視著此刻正躺在月下地師尊。
小女孩身著一身樸實地淡青色衣衫,雖然年紀尚小,目測不過**歲,但舉手投足間魅意十足,盡顯妖媚之氣,他日長大,必是一個禍國殃民地紅顏禍水。而此時,這個將來的小萬人迷,卻是滿臉疑惑地望著雲縱。靚麗的大眼睛,眨呀眨,似乎再期待著什麼似的。
她便是雲縱地親傳弟子——汐銀。本是中原尚書之女,後因幽都妖軍攻陷夏都,父母皆死於城中,而汐銀則幸被前往中原探友地閣主——陸南亭所救。見其身世可憐,故而將之帶回門派,想將之交與弟子教理。雲縱見其身世可憐,主動向其提出收徒之緣,將其收入門下,成為了這個小家夥的師尊。而汐銀對後者的感情,也由開始地恐懼和陌生,漸漸變得依賴,親切起來。隨著兩者情感地越加密切,他們地師徒關係地時間越加延長。現如今,已是第三個年頭了。
“這還有用我說?”看著汐銀一臉疑惑的樣子,雲縱翻了翻白眼,坐直了身體,道:“自然是你隱匿的技術還不到家。所以才會被我發現。”
“唔,人家明明都已經很小心了。本來還想給師父一個驚喜。可沒想到,卻還是被你發現了。”稍稍有些失落的低下頭,但轉念一想,卻又很快展露出了一個甜甜地笑容,隻見她像隻小兔子般一蹦一跳地越到了雲縱的身前。等即來了一個臥倒,將自己嬌小地身軀栽進了師尊那並不寬廣地胸膛,並伸出了小手,在他的瓜子臉任意肆虐著:“嘻嘻,既然修為不能給師父一個驚喜。那銀兒就負責逗你開心好了。”
“銀兒,你又調皮了。哎呦,痛,痛啊。你這個小丫頭,再不停手,小心我打你PP....”感受到麵頰處傳來的絲絲痛楚,雲縱輕輕握住了汐銀地小手,佯做怒意地恐嚇道。
“隻要能叫師父開心,就是打PP,我也認了。誰叫師尊是除了父母之外,對銀兒最好的人呢?”銀兒笑了笑,大聲地對雲縱說道。可當她看到後者那略帶悲切地臉龐後,便停下了手頭的動作,幽幽地說道:“師尊,對不起。我又讓你想起了那些往事了。”
再說出後麵的幾句話時,汐銀才萬分後悔地想到:師尊也和自己一樣,是個孤兒。而且還是個尚在繈褓之際,便被父母遺棄在那茫茫雪域之中,自生自滅。若非他的義兄張凱楓在隨著前任閣主卓君武偶然路過,那此刻自己的師尊,隻怕早已凍死在那片冰冷地雪地上了。
“銀兒,你多慮了。這有什麼,不過是為了逗我開心而說的話嘛。”望著汐銀那略有愧色地臉龐,雲縱迅速擺脫了圍繞在自己心底地傷感,極為老成地輕搖搖頭。為了顯示出自己已經不再悲切,他還特地露出了一個笑容,然而在這個笑臉中多少還有些勉強地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