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眠狂武藏的“幻刀”(1 / 1)

忘情挫敗了伊賀派的偷襲,但是同時也廢了伊賀派門主小島無雙的兒子的右手,和伊賀一派結下了不能化解的仇怨。此刻,距忘情挫敗伊賀忍者偷襲不足一個時辰,伊賀派的戰書便下到了甲賀武館。下戰書的人是那個被稱為最強刀忍的眠狂武藏,他要對戰的人,正是忘情。

“看來,伊賀派還不敢提前動手。”左江十兵衛舒了一口氣。“不,戰鬥已經提前了,眠狂的戰書已經到了。”白石一郎歎了一口氣,看來他自知甲賀和伊賀的戰鬥已經不可避免的開始了。無馨,無馨,我們終於不能避免的站到對立的雙方了,難道真的要兵刃相見嗎?無馨——白石一郎的臉色變得痛苦,他心裏一遍遍呐喊著小島無馨的名字。“就讓我去吧,梁子是我結下的,我就去會會那個眠狂武藏和他的‘幻刀’。”忘情看到白石一郎痛苦的表情,知道他是想到了小島無馨,心裏頓時有了一種歉疚的感覺:如果不是我,白石和無馨還可以再談情說愛;如果我沒有廢掉小島無雙的兒子,戰鬥就不會這麼快到來;如果……一時間,忘情想到了很多的“如果”但是每一個“如果”都便成了現實,他從中原來到了東瀛,他廢了小島無雙的兒子,他的出現讓兩派提前開戰了……一時間,忘情想不下去了,也不敢再想下去了。

“一起去吧,眠狂不會一個人去的。”彌勒陽瑞說道,末了他問道,“地點應該是斷橋吧。”他雖然問了,但是卻不要回答,因為他自己回答了:“眠狂一向喜歡在自己師兄弟失敗的地方為他們殺了敵人的。”

風一下子大了起來,接著就有雷鳴響起,暴雨終於降臨了。忘情看著屋簷上滴下的,串成了一串的珠子,那麼透明,那麼晶瑩,就像他和劍廬的師兄弟小時候一樣。小時候,他們也喜歡看雨,也喜歡聽雨,而且喜歡和雨交談。他甚至在雨天,就一動一不動地坐在台階上,看著雨水從屋簷上一點一滴地流下來,那麼晶瑩無暇,就像水晶一樣。忘情看著雨水,似乎忘了天地,忘了自己,達到了一種境界——忘情,所以他才會有了一把劍,一把天下間至情至性的劍:忘情劍。

雨,暴雨,來的快,去的也快。一會兒已經萬裏晴空了。而戰鬥,也開始了。斷橋,伊賀的人已經到了。甲賀的呢,甲賀的人來了,一共五人——五人對對方五人,雖然真正決鬥的隻有兩人:忘情和眠狂武藏。但是戰鬥早就開始了,在真正動手以前,戰鬥就開始了。

“拔劍吧,我要粉碎它。”“拔刀吧,我要粉碎你。”隻有兩句,兩句話,兩句就夠了,兩句就把一切恩怨都說明白了,所以戰鬥早就開始了。從兩人一照麵開始,目光與目光中,他們已經交手了上百招了,所以一旦出手,兩人似乎是對立了好幾年的敵人,對對方的武功招式都了然熟悉一般。

忘情此刻已經攻了眠狂武藏一百一十七劍,眠狂武藏還了忘情一百一十七刀,刀劍的殘影,布滿了斷橋,雙方的另外四人都沒有動,因為他們不能動,無論誰一動,戰局都會發生不可預料的變化,所以他們隻有看,看著戰鬥。他們其實早就開始戰鬥了。

微風細草岸,曲水斷橋觴。楊柳枝條不息,不遠處琴聲洋溢,而斷橋上,戰鬥已經進入白熱化的階段了。雙方的試探都已經結束了,所以忘情的劍更加快,更加犀利了;眠狂武藏的“幻刀”也出手了,刀一出就變成了空氣,消失了,刀不見了,連刀柄都看不到了,一切都變成了虛幻。

人能擊敗虛幻嗎?不能,所以忘情也辦不到,他隻有使出劍招,那是“虛劍”,“虛劍”對上了“幻刀”,那是空氣和空氣和空氣的較量,似乎哪邊的空氣更多,哪邊就獲勝了一樣,但是有人勝了嗎?

沒有,忘情的左肋重了一刀,眠狂武藏的右胸挨了一劍。然後,戰鬥結束了,是的,結束了,忘情走了,他被送回了劍廬,他的戰鬥已經結束了,他本來是要告訴飄絮的,但是他沒有,他說不了話,他身負重傷,隻有“忘我”老人才救得了他,所以他不得不回去,回到天下劍廬,那個兒時充滿夢想得的地方。

忘情醒來的時候,天正下著雨,忘情最喜歡看雨、聽雨,兒時的他和雨沒有間隙,而今呢?少年的他喜歡做詩,現在的他呢?

甲賀伊賀的忍者之戰怎麼樣了,四個朋友現在怎麼樣了,還有飄絮,飄絮,你怎麼樣了,是不是還是一樣地調皮愛鬧,是不是……

窗外雨潺潺,春意闌珊,夢裏不知身是客,一晌貪歡。

忘情看雨,雨在看忘情;忘情聽雨,雨在聽忘情;忘情始終還是忘情,始終是童年時那個忘情,對著雨,忘情有消失了。沒有了天地,沒有了自己,隻剩下“忘情”——他身後,站著一位老者,那是幫他鑄成忘情劍的老人,天下劍廬的主人,也是一個飽經滄桑的智者。

雨,一直在下,分不出天地和自己。東瀛一戰,究竟是誰贏了,飄絮還好嗎?白石和無馨又怎麼樣了?還有左江和彌勒兄弟,還有戀戰館主,忘情的心已經飄到雨中了,不知海的那邊,是不是也下著雨……啟蒙書網www.qm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