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鬧!,走了!”宋遠橋雖然語氣嚴肅,但是誰都看得出他是在強忍著笑容,都不禁佩服這個中流砥柱的非凡定力。
“哼!”一聲輕哼傳入我的耳朵,不用循聲我便知道是宋青書這小子,這小子自從上次見到周芷若後便暗戀上了她,如今周芷若竟和我訂下婚約,他自然是沒有戲了,不過以他那陰沉的性格,保不準已經想好了對付我的毒計。哼,不過我又豈會怕了你!
今天的武當似乎破例的開朗,一路上笑聲不斷,這幾個作長輩的師叔伯似乎很久不曾這麼放肆地笑過了,惹得路上的弟子們也不禁笑了出來。
“三哥,來來來,我告訴你一個天大的消息!”莫聲穀和殷離亭強忍著笑對著俞岱岩小聲嘀咕了一會兒,接著便爆出俞岱岩的笑聲來:“哈哈,五弟!無忌,不愧是我武當的弟子!哈哈哈!”似乎很久不曾見俞岱岩這般笑過,武當七俠剩餘的五人都露出一絲欣慰來。
“岱岩,何事讓你能如此放懷?為師很想知道。”一個雄渾的聲音透過石門傳來,接著石門輕輕打開,走出了一個老人,武當張三豐!
“太師父!無忌拜見太師父!”我趕緊上去行晚輩之禮。
“無忌?難得遊曆回來了?為師聽說你在紫暮郡中表現很出色,大大給我們武當長了臉。很好,很好。”張三豐一臉笑容地扶起我道。
“何止呢!”殷離亭在一旁打斷道,“我們無忌可比五哥厲害多了!師父,我給你講啊……”說著,殷離亭就把嘴巴湊上去,在張三豐耳邊嘰哩咕嚕說了一會兒,八成又是添了一點鹽,加了一點醋。果不其然,張三豐重重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朗聲笑道:“翠山當真後繼有人!”接著笑著看向周芷若和朱九真。
二女均是聰慧之人,當下行跪拜之禮,口中自然是羞羞答答地問好了。
“無忌都喊我太師父,怎麼你們還敢叫我作張真人?”張三豐佯怒道,“老道一句話可是可以大大影響無忌的。”
“見過太師父!”二女趕緊改口,同時求助地拉了一下我的衣角。我趕緊給張三豐找了一個台階道:“太師父,人家是女兒家,您就別計較了吧。”
“哈哈!”張三豐朗聲笑了起來,眾人均放肆大笑。隻有宋青書眼中的嫉恨之色更加重了。
在武當呆了一個多月,我和張三豐就《無式》又做了幾次討論,這幾年在深山幽泉中,我確實對《無式》有了一個嶄新的認識,明白了順其自然的道理。其實天下武學,都講求水到渠成,渾然一體,這就是自然了。隻有做到這點,才可以做到沒有破綻,刻意而為,總是有不自然的地方的。
一月之後,張三豐重新閉關,而我則是借口繼續遊曆,也別過眾人,和二女離開了武當。
“張師弟,保重!”這在旁人聽來都是一句關懷的道別之言,卻一直在我耳畔回想,宋青書明顯是話中有話,隻是不知道這小子到底搞了什麼花樣!
“無忌哥哥,那把唐刀能不能讓我看看?”我解下背上的“龍騰”,遞給周芷若。
周芷若仔細地看了許久,終於開口道:“無忌哥哥,你是不是得罪了宋師哥?”
“不錯。”我一時有些愕然,不知道周芷若為什麼會問這個問題,但是仍是肯定地回答了他,“宋青書心胸太窄,而且城府很深。我和他怕是早就結下了深怨了,但問題卻不是出在我這兒。你為什麼會這麼問?”
周芷若鄭重地把“龍騰”交還給我,接著肅容道:“刀上塗了‘十裏香’。”
“什麼?”這次吃驚卻不是裝出來的,想我當年在蝴蝶穀也是下了一番功夫去學醫的,而且還先後遍閱了《醫經》和《毒經》,別的不敢誇口,但是誰要想在老子的地方下毒,卻是斷然不會逃出我的法眼的,隻是,為什麼我沒有發現“龍騰”上的“十裏香”呢?宋青書該是做了手腳的,所以那句道別才會有如此反常的語氣,隻是——
“芷若,你是怎麼發現的?”我慎重地觀察了一下“龍騰”,卻仍然沒有發現什麼異樣。
“‘十裏香’不是毒藥,所以無忌哥哥你才沒有發現,它隻是一種香料,是女子用來塗在衣服上的,但是這種香料後來卻被有心人用作了追蹤。因為它的香氣若有若無,一般人很難發覺。”周芷若說到這兒時,頓了一頓,接著臉微微一紅道:“因為宋師哥曾經送過一瓶‘十裏香’給我,所以我才會發現的。”
“原來如此,宋青書果然厲害!”我擊掌歎道,“隻是可惜了宋師伯的一世英名,竟然出了這麼一個陰沉可怕的兒子!”
“哼!”周芷若和朱九真同時啐了我一口,挖苦道:“張五俠也不一樣,出了你這個多情公子!”
“嘿嘿……”我無賴地一笑,“誰叫我老子把我生的這麼英俊瀟灑、風流倜儻——唉呦!”卻是兩女再也忍不住,一人給了我一下。
“來了!”我跳下馬去,“看看宋青書究竟想怎麼對付我。”
顯然,前方已經是一個包圍圈了,但是我們三人此時確正好就在包圍圈外麵。我不動,索性坐下來,要比耐心,隨便,反正老子有的是時間。
“無忌哥哥?”朱九真疑惑地問道。我示意她不要出聲,接著出其不意地用“佛門獅子吼”大吼一聲道:“給爺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