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和恩了一聲,眼睛眯起,尾音上揚,“阿姨?叫得真是順口。我現在看到你爸媽還是會下意識的要叫爸媽呢。”
常芭菲舔舔下唇,這個有必要比麼?
“要不我們明天就去複婚吧。”
“你這是詢問還是?”
“你說呢。”
“......我拒絕。”
晚上看祁和吃了藥,又幫著弄好了小孩,她才回了臥室。
臥室還是她走的時候的模樣,祁和沒有動過她的東西,連倒了的爽膚水瓶子他都沒有扶起來。
常芭菲坐在床頭玩手機,聽到腳步聲後機警地將手機塞進枕頭底下。
祁和推著嬰兒床進來放在床尾。
“幹嘛?”常芭菲問,男人用行動回答了她——他脫了鞋從另一邊上了床。
常芭菲往後縮了縮,雖然他們已經同床共枕過,但是在還沒複婚之前,怎麼樣都會覺得別扭。
但祁和的頭已經沾到枕頭上了。
“祁和!”常芭菲去拉他,男人沒有反抗,但重量仍在,常芭菲怎麼也拉不動。
祁和悶聲地笑,“我都病成這樣了,還能對你做什麼嗎?乖乖的躺下睡覺,晚上小孩要是哭鬧我不醒的話你把我踢醒。”
常芭菲皺著眉看他,對方笑了笑,抓起她的手放到臉上,手心傳來溫度,常芭菲伸出另一隻手放上去,“祁和,你是不是又發燒了?”
他迷迷糊糊地應了一聲,“沒。”
“可是還是很燙,你等一下,我去拿體溫計。”
常芭菲下床到書房摸黑找藥箱,藥箱放在書櫃下,她捧著藥箱回來,進了臥室才發現她連帶著一本筆記本拿回來了。
“這是什麼?”她一邊問一邊將體溫計遞給他。
“恩?”祁和偏頭看了一眼,“哦,我在醫學院實習的筆記本。”
“這東西你還留著嗎?”常芭菲隨手翻了翻,無異於天書。
“想留給我兒子來著。”
常芭菲朝他齜牙,“萬一是女兒呢?”
“女兒的話我就不想讓她做醫生了,太累。”
“那你想讓她做什麼?”
“你說呢?”
“恩?”
“我們的女兒不能我一個人說了算吧。”
常芭菲笑了笑,脫口而出:“萬一生不了呢?我們努力了兩年不是什麼成果都沒有麼?”
氣氛有些凝滯,這個話題太沉重,兩人都有意要避開。
常芭菲又翻開一頁泛黃的筆記,毫無防備的看到二十三歲的祁和。
常芭菲沒忍住,嗤笑一聲,男人迅速奪走了那張照片,丟到一邊。
“我天,那是你?”常芭菲不可置信,“你也會有......這麼嫩的時候嗎?”
祁和皺眉。
照片上的男人沒有一絲成熟穩重的模樣,腦袋上是寸板,穿著白襯衫和牛仔褲。
“寸板還是蠻適合你的嘛。”常芭菲憋著笑說。
“我在認識你之前都是寸板,後來一直被陸續說像是從牢裏放出來的,所以才換了。”
常芭菲笑著笑著,心裏忽然升起一絲異樣,她抓著祁和的手,盯著他的眼睛問,“祁和,我問你一個問題,你一定一定要老實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