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蛋 情人蠱(1 / 2)

藍天綠地碧水,日光之下,雄偉的雪峰山高聳直入嫋嫋雲霧,端的是一幅如畫美景,叫人置身其間時,心中一片曠然。

一處視野最佳的高坡之上,端立著一名少年郎,眉眼如雕如琢,身姿高挑挺拔,俊俏得足以叫人一眼難忘。

看了會風景,少年抬起手臂,撩開寬大的袖口,竟是有一條白蛇盤在衣袖覆著的手臂上。

少年彈了彈白蛇昏昏欲睡的腦袋,眉宇間浮起帶有些許邪氣的戲謔。

“又不是冬季,還這樣懶。”

白蛇撇開了頭,連信子都懶得吐一吐,便又不動了。

少年轉身側目,看向身後的男子。

男子鬢間已生出了些許白絲,正神情專注的執著塊帕子,拂拭著麵前一塊石碑上的浮塵。

這墓不大,卻修得十分精細,兩側遍布著不知是刻意種的還是自生的野花,色彩鮮豔,煞是好看,並不似尋常墓地那般森然沉重。

墓碑上隻刻著寥寥幾字。

「母婉瑜衣冠之塚」

「女兒、婿敬立」

這石碑後麵,還有另一個墓碑,上麵寫的是「摯友二禧衣冠之塚」。

不疑又代母親給二禧碑前燃了三支清香,同身邊木思說道。

“我說木爺爺,時候差不多了,再不上山,夜裏要起瘴氣了。”

“你若再擦下去,怕是外婆也要嫌煩的。”

木思依依不舍的起身,眼神卻仍流連在婉瑜二字上,喃喃說道。

“阿瑜,玲瓏有身子了,今年不便來看你,你在天有靈,便保佑他們這一胎能得償所願,給你添個外孫女吧。”

說到此事,不疑也蹲下身子,同素未謀麵的二禧談起了天。

“二禧叔,這些年我出去遊曆,也沒得空回來瞧你,我娘可同你說了?”

不疑勾著嘴角,笑得略顯邪肆。

“我下麵如今可是已有三個阿弟了,她和我爹因為這事已經魔怔了,我爹近年四處跑送子觀音廟磕頭,祈求菩薩賜個阿妹來。”

“這次回來看婆婆,我也打算向她問上一問,可有什麼生阿妹的妙藥,回去獻與我爹,盡盡孝道。”

木思聽不疑越說越不像話,出言打斷了他。

“走吧,莫在你外婆墓前胡言,惹她不高興了可怎麼好。”

不疑重上雪峰山,倒是頗為感慨。

月苗族中出了阿蘭朵這個聖女之後,舉族便遷下了雪峰山,被朝廷賜了更好的地方紮寨。

此前傳授不疑毒術蠱術的是月苗族中最為德高望重的巫阿婆,與族中一眾老者,以在雪峰山上生活了一輩子不願離開為由,留了下來。

不疑與父母相認後,每年仍要到雪峰山上住上半載,受阿婆教導,就地取材,用雪峰山上特有的毒草毒蟲練就蠱術毒術。

不疑在此道上極有天資,再加上有靈蛇相助,十一二時便學有所成。

有這身本事傍身,又練了好些年邱瑾瑜教授的內家功法,即便不疑年少,世間也罕有能傷他之人,玲瓏索性應了他想出去闖蕩一番的請求。

此番遊曆歸來,一是為看望阿婆,二為替父母求個得女秘方,三嘛……

行走間,少年摸了摸鼻子,眼中有狡黠閃過。

“阿婆!”

躺椅上的巫阿婆緩緩睜開眼,聚睛看了好一會兒也看不真切,口中喃喃。

“阿珍呐,方才有人說話嗎?”

木屋中走出一個月苗女子,手上還團著個剛包了餡兒的花餅,看著院子門口站著的不疑,眼中的茫然漸漸化作驚喜。

“可是阿蘭朵嗎?當真是阿蘭朵!”

阿珍把手裏的花餅扔下,連忙迎了上去,歡喜得一把握上了不疑的手。

“可想死你了,阿婆也時常念叨你呢,隻是她現在眼花耳聾的,你得湊近些同她說話了。”

不疑暗中清了清嗓子,扁著聲線喚道。

“阿珍姐,我也想你。”

阿珍狐疑著又說道:“幾年未見,你怎得長了這麼高,聲音也變粗了,若非你這對頭飾是我爹親手打的,還有你這張漂亮的小臉,我都不敢認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