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鋒矢陣,鑿穿!”
隨著一聲冷冽刺骨的叱喝聲,三十六名玄衣甲士,迅速結陣,整齊劃一地舉起手中的冷月彎刀,完全無視敵我人數的巨大差距,義無反顧地衝進了前方那足有近千人的敵陣中去。
這三十六名玄衣甲士盡皆身材高挑挺拔,百煉精鋼的戰甲覆體,頭戴帶罩麵甲烏金鋼盔,整個人除了兩眼、唇部外,幾乎完全被甲胄包裹了起來,可謂是裝備精良,武裝到牙齒。更兼這些甲士訓練有素,久經戰陣,如今結陣衝鋒,展開了攻勢之後,凜冽的殺氣立即衝天而起,當真是風雲變色、天地反覆。
相反,對麵的敵陣,雖然人數眾多,可不但裝備簡陋,大多身著布衣,手持劣質的刀矛,與其說是軍隊,不如說是山賊更恰當一些。更因大都是臨時拚湊起來的,相互之間毫無配合可言,如今更為對手殺氣所攝,陣勢立即更加混亂。
對方尚未來得及列成一個整齊的隊形,玄衣甲士,已然劈波逐浪一般的猛切而入。
“噗!噗!噗!”
兩廂碰撞,伴隨著兵器入肉之聲,一片片血霧彪射而起,宛若怒放的血薔薇,沿著玄衣甲士前進的方向盛開,頃刻之間,便蔓延至敵陣的盡頭。
震撼!太震撼了!這根本就不是戰爭,簡直就是一麵倒的屠殺!赤果果的屠殺!
憑著優良的裝備,精湛的配合,還有絕對的武力,玄衣甲士鑿穿一個千人大陣,從頭到尾,竟然隻用不到六十息的時間。甚至於,直到完全穿過了敵陣,對方的那些殘兵,方才來得及發出悲天愴地的哀號慘呼之聲。
“二龍出水!”
玄衣甲士立即分兵兩路,不待那些貌似山賊的敵人回過神來,便回頭再次衝入敵陣之中。雖然分為兩路,但這次時間更短,不到四十息的時間裏,就已經完成了第二次的鑿穿。
兩次鑿穿,敵方人數迅速由近千人將至七百餘人。
三條血淋淋的通道旁,齊刷刷地躺下了近三百具鮮血淋漓的屍骸。
“天地三才!”
“四門鬥底!”
第三次變陣過後,那原本近千的山賊,已經隻剩下不到六百人了,而且已經被衝擊得七零八落,再也無法結成陣勢。
“五行絕殺陣!”
玄衣甲士再次演化陣法,結成陰陽五行絕殺陣,外按五行,內分兩儀,陰陽五行往複輪轉之下,轉眼之間便將那些被圈入陣中的敵軍碾為齏粉。
前後總計不到一刻鍾的時間,近千的烏合之眾,便被三十六名玄衣甲士屠戮殆盡,唯有寥寥數十人見機得快,早在玄衣甲士的五行絕殺陣演化完全之前,便已尋機落荒而逃,此刻早已遁入山林,不知所蹤。
迅速清點戰場,確認目光所及的敵人已經沒有一個活著的後,玄衣甲士並沒有去追擊殘敵,而是迅速分列兩廂,收刀而立。
金光閃動,一個女將驀地憑空而現,正落在兩隊玄衣甲士中間。
這女將頭戴鳳翅紫金盔,臉部罩著一塊鳳凰展翅的麵甲,身穿紫金荷葉連環甲,背披明黃底百鳥朝鳳的大氅,足蹬粉底蓮花靴。
本就身量頎長,比起尋常男子尚且高出半頭許,此刻一身戎裝,愈發襯托得英姿颯爽。
女將的懷中,橫抱著一個男童。
那男童約略十來歲的的樣子,一身黃袍,麵目清秀,臉色很是蒼白,一副失血過多的樣子,此刻雙目緊閉,神態安詳,似乎全然沒有感知到外麵剛剛經曆了一場血腥的殺戮。
“殿下!”玄衣甲士整齊劃一地插手施禮道。
女將那關切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懷中男童的臉,似乎除了懷中之人,世上再沒有其它事情能夠吸引女將的注意似的。
此刻聞聽玄衣甲士之言,女將隻是冷冷地開口吩咐道,“出發!”
得女將吩咐,玄衣甲士迅速結陣將女將護衛其中,同時分出先鋒和後隊,整個過程有若行雲流水,沒有發出一點不河蟹的聲響。
女將與玄衣甲士的腳程都很快,雖是徒步而行,走的又是山間小路,甚至於,許多地方都是沒有路的荒山野林,可一個時辰的時間竟也行出了百餘裏的路程。
尤其是那女將,盡管懷中抱著一個小童,卻絲毫不見得那些玄衣甲士行的慢,看似從容優雅的一步邁出,卻輕易跨越出十數丈的距離,當真是縮地成寸。
更難得的是,如此高強度急行軍,顯然還不是眾人的極限,因為,至今,不論是玄衣甲士還是女將,步伐不見絲毫的紊亂,甚至於連邁步的頻率都不曾有所變化。
兩個時辰之後,玉兔東升之際,女將率領著眾甲士已經趕出了兩百餘裏的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