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離別(1 / 2)

“今年的雪真多!”一間小客棧的屋簷下,蕭一秋雙手籠在袖子裏,滿臉微笑,看著絮絮而下,如鵝毛般的雪花,發出了一出感歎。

“雪多,是說明人間不平事多!太多冤屈需要洗雪了!”她的身邊,柳二麵無表情,抬頭看著天空,冷冷地說道。

“老柳啊!”蕭一秋轉過了臉,微笑著看著他:“你這個人啊!怎麼說好呢,是個不錯的好人!就是太陰暗,太迂腐,太悲觀,把什麼都看得太壞了!要向前看,事物固然有醜惡的一麵,但是肯定也會有美好的一麵!光看醜惡麵,人會老得快的!”

“經過‘血骷髏’的那一役,我已經看不到這世界上還有什麼美好的東西了!”柳二轉過身進了客棧:“這麼大的雪,也沒辦法再追蹤丁七了!”

他還是對那天的事情耿耿於懷啊!蕭一秋暗暗歎了口氣,卻沒有進去,仍然站在屋簷下,任寒風把衣袂吹起,看著被棉絮般的雪花塞滿了的天地,皺起了眉頭,喃喃自語:“縱虎歸山,後患無窮啊!”

“好大的雪啊!”梅若思關上了打開了一條縫的窗戶,縮著身子坐到了屋裏的火盆邊,連連搓手:“今年的天氣真是異常,已經連著下了好幾場雪了!”

柳絮坐在火盆的另一邊,小臉被炭火映得紅豔豔的,兩手托腮,娥眉深鎖,眼睛看著火盆裏燒得正旺的木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美女發呆,勾人無限遐思,盡管同樣身為女人,梅若思卻仍是被此時的柳絮給深深震撼了,被她此時無意中所流露出的憂愁之情給纏繞了起來,怔在了當地,竟然不想再說話,不想再思考,隻想這麼看著她,就這麼過完一生。

兩人就這麼默默地在屋子裏呆著,渾然不覺時間在這間房裏的流逝。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梅若思忽然覺得全身發冷,鼻子一陣癢癢,“阿嚏!”忍不住打了噴嚏。

“梅姐!”沉思的柳絮被她的這聲噴嚏給驚醒了過來,詫異地看了看她,見她小臉都青了,渾身瑟瑟地發著抖,不由吃了一驚,站了起來,彎下腰,一隻手就去摸她的額頭:“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梅若思任她將手掌覆上了自己的額頭,眼睛微閉,靜靜地享受著柳絮的這分關懷,心裏,一陣溫馨。

“奇怪,不燙啊!”柳絮皺了皺眉頭,縮回了手,滿臉擔憂關切地看著梅若思:“梅姐,有沒有覺得身上哪裏不舒服?”

“沒有啊,我挺好的,沒有覺得哪不舒服!”梅若思輕輕揉了揉鼻子,淺淺一笑。柳絮溫暖圓潤的小手離開了額頭,讓她覺得心裏一陣空蕩,若有所失。

“沒有不舒服?”柳絮輕聲自語:“那就奇怪了,怎麼會臉色發青,還渾身發抖的?”

看她一臉緊張,低頭沉思的樣子,梅若思心裏一陣好笑。

“柳絮兒!”

“恩?”聽到梅若思的叫喚,柳絮抬起了頭。

“你看看火盆。”梅若思一隻手輕捂著小嘴,兩隻好看的眼睛彎了起來,全是笑意。

“火盆?”柳絮聞言,低頭看了看,不由啞然失笑:“原來是這樣啊!”

火盆裏的幾根木炭早已燒盡了,除了炭灰,便隻有幾根黑色的殘留,沒有了絲毫熱量,這火,原來早就熄了。柳絮由於習過武,又是在屋裏,自然不怎麼覺得冷,梅若思卻是個身體單薄的弱女子,抗不住寒,被凍得臉色發青,也不足為奇了。

“光顧發呆,竟然忘了往裏麵添木炭了!”柳絮臉上一紅,起身向屋外走去:“我去找小二再弄一盆來!”

雖然身上冷得緊,梅若思的心裏卻是暖呼呼的,看著柳絮的背影,竟似有點癡了。

“絮兒!”柳絮又取了一盆新燒的木炭進屋裏,正和梅若思烤著火,屋外柳二推門走了進來,身後,蕭一秋也走了進來。

“二叔,蕭前輩!”梅若思趕緊站了起來,搬了兩張凳子,放在了火盆邊:“坐這來,一起烤烤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