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07.還債(1 / 2)

某種程度上來說,李紫衫非常了解這個女人,比原先在學校裏那些自認為很接近她的同學們還要了解。

敵對關係,要麼帶來偏見,要麼超越偏見,帶來遠勝於憧憬的了解。

這把刀子架在她脆生生如藕一樣的脖子上,隻要她的手稍有鬆動,一朵花兒就香消玉殞。

包括在家赤身與李紫衫對峙,都是製造壓力的一環,出自於王衿伶對自己身為女人的絕對自信。

然而李紫衫有些緊張,卻並不覺得多麼恐懼。

她不覺得,王衿伶會殺了自己。

“我真是越來越恨那個混蛋了。”王衿伶嫵媚地笑著說道。

“你恨他,為什麼要拿刀架著我的脖子?”李紫衫翻了個白眼:“還光著身子,不害臊。”

王衿伶微微一笑,說道:“因為你助紂為虐。”

李紫衫眨了眨眼睛,滿臉的無語。

見她沒什麼要自辯的,王衿伶繼續說道:“你不是蠢人,當真看不明白那家夥想要什麼?他是這世上最貪心的人。你,我,都是他那偉大理想中的一部分。

你甘心就這麼任由他擺布,永遠離不開他?”

“如果你真是因此而恨他的,那最明白這一點的不是你嗎?”李紫衫戳穿了她:“你怎麼不離開?”

王衿伶慵懶地說道:“他本來就是我的,你才是不請自來的那位,小姑娘。我不像你,我隨時可以殺了他。”

“撒謊。”李紫衫努嘴說道:“你不離開他,是因為你離不開他。”

王衿伶饒有興致地說道:“哦?你為什麼這麼認為?”

“因為我也是,林雪宴也是。”李紫衫冷笑道:“你還不了解他嗎?他不會開口向你要求什麼的,表麵上給你的去留的選擇。實際上,他是最沒有自知之明的那個人。”

“嗯——你說的對,那我就更應該殺了你。”王衿伶忽然承認:“他毀了我的一切,沒有事業,家庭崩塌。連來處也沒有了,想想看,沒人再記得我是怎麼長大的。

他口口聲聲要補償我失去的所有,他卻不獨屬於我。這時候我應該做什麼?”

李紫衫忽然不說話了,咬著嘴唇,將頭偏過去,一副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的模樣。

“我最討厭像你這樣有些小聰明的女人。”王衿伶忽然解除了壓製,從李紫衫身上離開,翹著腿坐到了沙發扶手上。

李紫衫坐了起來,沉默半晌後,忽然說道:“你和,林雪宴也單獨說過這些嗎?”

“她不像你這樣有威脅。”王衿伶挽著發絲,手腕撐著臉頰說道:“而且壓根不在乎他有幾個女人,你不一樣。”

李紫衫沒說什麼,隻是坐到對麵,整理了一下衣冠。

王衿伶忽然說道:“我為什麼會這麼忌憚你呢?真是想不明白。”

“你好煩。”李紫衫皺了皺鼻子,說道。

“大概是那些記憶裏,還有些未解之謎吧。”王衿伶自顧自地說著,然後搖了搖頭。

李紫衫忽然笑了。

“你笑什麼?”王衿伶聽出笑裏的輕佻意味,挑眉問道。

“沒什麼,我想起好笑的事情。”

李紫衫突然想起來她男人跟自己說過,兩輩子王衿伶拿刀架著他脖子的次數得有一掌之多,可沒有哪次帶走了一條人命的。

王衿伶還想問些什麼,忽然不耐煩地翻了個白眼,對著門口說道:“偷偷摸摸的做什麼?是偷人偷習慣了嗎?”

“......”

門外,陳庭漢用鑰匙打開了房門,一臉訕笑地站在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