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十月,正是秋高氣爽好時節。秋風送爽,尤其在這山野之間,更多了幾分清新之氣。
那山頂之上正有兩人,一個看上去四五十之間,西裝革履,略顯富態,隻見他手拿一盤狀物在那轉悠,念念有詞地說著些什麼,讓人覺得有點神神叨叨的。另外一個,則是一個青年,估計年齡在二十左右,似皺著眉頭,滿臉疑惑的樣子。
“風兒啊,這裏可真是塊兒風水寶地啊,虎踞龍盤之象,極可能有龍脈於此啊。”那年長之人慢慢說道,神色之間可見喜意。、
“哦?果真如此的話,今次說不定有大收獲。”眉宇之間喜意更勝。
“嗯,有這個可能,還得把地形看好,回去免不得要仔細看看了。哎,這些年你跟著我也算是跑遍大江南北了,我的這點東西你也學得差不多了吧。我是真怕我像你爺爺當年一樣,還沒來得及把這點東西教給你,就出意外而去啊。”年長之人看著前方,說不出的愁苦之色。
“爸,不會的,等我以後接了您的班,您再好好享享清福,嗬嗬。”隻是他臉上卻哪裏有一點笑意。
“你爺爺當年就說過,幹這一行就得有早亡的覺悟啊。其實你爺爺也不想我幹這一行,所以遲遲沒有教給我這些東西,直到意外而去,留下我一個人。我也沒有什麼技藝,所以還是靠著你爺爺留下的一些筆記和你爺爺當年同行的人帶著,還是走了這條路。咳,其實我也不想讓你學這一行,隻是沒想到你其他學什麼也不大行,偏偏就幹這有天分,或許就是天意吧,但願你是個多福之人吧”搖了搖頭,滿臉無奈。、
“爸,那些東西未必可信的,別想太多了。”隻是聽他口氣就知道這話說得多少有點底氣不足。畢竟他們都不是那種嘍囉,接觸這麼久,是知道一些別人不知道的事情的。
“希望吧,好了,說這些是讓你多個心眼兒,走吧。”似乎不想再糾纏這個話題,很決斷地說道。
如果有認識的人在這裏就知道,那年長之人是業界很有名的古董商人和古董鑒定家,他的玉雕也很有名氣。但是,行裏麵的人就知道,那是大名鼎鼎的“秦爺”,在盜墓這一塊兒可說無人不曉。行裏人都知道,“秦爺”看地方準,懂的東西多,早年靠著盜墓賺了錢之後做起了古董生意,如今已是多年幹掘人墳墓的事兒了。近兩年來可說一心一意的教兒子秦風和捐錢做善事,如今可說是善名在外。秦風今年二十二歲,生得很是俊朗不凡,骨子裏透著一股儒雅氣息。從很小的時候開始就表現出在古董上麵的不凡天賦,把他老爸的本事學得是一幹二淨,甚可說是青出於藍,特別是書法和玉雕,其父長歎望塵莫及啊。“秦爺”原來的想法是,既然秦風如此天賦,教了他古董上的東西,以後也有了謀生的手段。然而或者是年紀大了一些,想法不一樣了,又覺空叫技藝失傳,就還是在秦風二十歲那年決定把風水盜墓之術一並教了,他隻道是秦風以後也不愁生計,不必幹掘人墳墓之事自然無害,然而他又哪裏知道秦風心裏的想法……
當初知道他爸爸決定傳他盜墓之術的時候直把他興奮得睡不著覺,滿腦子想得是“盜帥留香”“踏月來取”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要說秦風這小子,從小就是個武俠迷,沒事兒就窩在家裏看武俠小說,金庸古龍是來者不拒。要說最羨慕之人,那就是“盜帥留香”的楚留香了,輕功高強,來去自如,瀟灑不羈。所以聽說他老爸要教他盜墓那還得了,當即就決定要當個現代版的盜帥。
奈何他老爸隻是教他,從來不讓他真做,就算這兩年走遍大江南北,偶爾也能發現好墓,但是他老爸也不讓他盜。總說這是遺禍子孫的缺德事,他爺爺當年就是這麼早去了。這話當初聽在秦風這個二十一世紀的新青年耳朵裏自然不當一回事的,對他來說那簡直就是無稽之談。
“終於回來了,真累。”秦風趴在床上,懶懶地說道。
這是一個很有書香氣息的房間,裝點得很細致典雅。中間是一張大床,床右邊貼著牆壁是整整一壁的書架,滿滿的全都是書,各種各樣的書都有,可見主人的博覽。
床左邊是很有古味兒的一張桌子,上麵放著筆墨紙硯和幾塊玉雕,明顯還有好幾塊是半成品,不知道擺在上麵是為何。
床的正對麵有幾幅字畫。字大多寫得很是飄逸,畫也流露出幾分瀟灑,就算在行家眼裏也可算得是上品之作,隻是落款處寫著“盜帥留香”四字讓人感覺有幾分滑稽。隻是又有幾人能想到就是這幾幅上品之作隻是那個現在正趴在床上、枕頭邊還放著《楚留香傳奇》的年輕人偶爾的遊戲之作呢,要知道這可不隻是一朝一夕的功力。
其實在秦風很小的時候,“秦爺”就已經讓他練毛筆字和雕玉了。“秦爺”的意思是,既然將來要幹古董這一行,就得自己先練好這些基本功。再加上秦風也在這上麵表現出不俗的天賦,達到現在的水平也可算得是情理之中了。
睡了一會兒,秦風爬起來,坐到桌子邊上,拿起一塊未完成的玉雕又開始了雕琢,神情很專注,隻是嘴裏嘀嘀咕咕:“哎,也不知道今天看的那裏到底有沒有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