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距辰時還有兩刻鍾時林若就聽見安雅茹的聲音,很急切的感覺:“林若,席昭,快點,要遲到了!”
席昭聞聲出來,也是精神抖擻。獨獨林若心不在焉。
安雅茹是性子使然,席昭再怎麼成熟也隻是八歲的小孩子,此時的心情類似現代初入小學的孩童,驚喜而略略擔憂。林若有種小學時結伴去學校的感覺,一切卻恍若隔世,別人感慨時隻說物是人非,但林若卻是連那些也看不到了。
看到林若的表現,安雅茹有點羨慕的道:“林若,你一點都不擔心嗎……我好緊張啊!”席昭的眼神也透露出同樣的疑問。
被安雅茹的問話打斷神遊的林若笑了笑:“有什麼可怕的,初級A班就我們四個,導師也見過了,沒什麼的。是你們想多了吧?”
安雅茹和席昭聽了似乎鬆了口氣,但仍然沒有平時的悠然自得。
三人抵達靈院初級A班時鍾璽已經坐在裏麵了。紅色的木製雕花桌椅擺放的整齊,四麵牆壁上刻著繁複的花紋,妖豔而別具吸引力。
三人過去向鍾璽打了招呼後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今天早上就要正式授課了嗎?”安雅茹偏著頭問道。
“可能吧。往年便是如此。”不鹹不淡,臉上的笑容恰到好處。林若有時候就納悶兒了,他們一個個都是怎麼拿捏這個程度的?要說虛偽吧,找不到這種感覺;但要說親切吧,卻很清楚感受其中的距離,偏如此還不會讓人心生不悅。
帥哥真是種奇怪的生物!
可能是因為“青梅竹馬”的原因,林若在麵對鍾璽時很是尷尬:林若頗有點隱瞞身份的想法,但偏偏旁邊就有一個人,你的任何糗事他都一清二楚,就那樣笑看著你,無聲的說:你就編吧,我都知道!傷不起啊傷不起!林若心裏有幾千匹草泥馬奔騰而過。
林若和安雅茹其實一直都有點好奇席昭和鍾璽對彼此的態度。
席昭雖然對任何人都冷淡,但也隻是有距離感而已,但對鍾璽,卻是顯而易見的惱怒,甚至在鍾璽回府時主動出言譏諷,依影衛所給的資料的認識,林若甚至懷疑那刻的席昭是不是別人假扮的;而鍾璽雖然麵上一副溫和雅逸的樣兒,但林若認識他又不是一天兩天了,怎會不清楚他的性子,卻對席昭的譏諷一笑而過,不作反擊,隻平靜對待。也正是這種陌生的平靜,才讓林若更好奇。
時間在林若的迷惑、安雅茹的詢問和席昭的怒視中悄悄溜走。
不同於上次的素色輕裝,今天的靈長卿著了一身深墨長衫,衣袂飄飄,行走中擺間帶風。那身濃衣壓不住其自身的飄逸之感,卻也沒有矛盾的意味兒。
站在前麵高台上,看了下麵的四人一眼,靈長卿直入正題,道:“你們都來了,那就開始吧。”
沒有靈力波動,卻憑空出現了幾本書來。林若疑惑的看了看靈長卿,空間靈器使用時竟然沒有靈力波動?怎麼可能!鍾璽、席昭和安雅茹應該也是與林若相同心思的,看到四人眼中的疑惑和不可置信,靈長卿開口道:“不是空間靈器,隻是精神力的特殊使用而已,以後你們也會。”
言下之意,靈修者可以不用空間靈器就達到和它相同的目的?!疑惑是解除了,但給林若四人的震驚卻更多了些。
將薄薄的幾冊《靈修理論》和《煉金初步》分發給四人,靈長卿道:“今天先不授課,傍晚會有導師來教你們煉金術,戌正到亥正,還是在這裏集合。之後導師會帶你們去實驗室。好了,林若留下,其他人可以離開了。”
安雅茹和席昭看了看被特意留下的林若,眼神詢問:怎麼啦,沒事吧?很擔心的樣子。鍾璽若有所思的看著林若。
林若知道,可能是關於柳烈的事吧。怒火被壓抑了這麼久,王卓的爆發應該會讓自己滿意吧?
靈長卿沒有再說什麼,甚至沒有看林若一眼,在前麵走著。一路無言。
走了一會兒,林若發現似乎是走向院長室的路,想要發問,但看到靈長卿冰冷的背影,還是很識相的打消了念頭,反正遲早都會知道。
直到看到當初那所被觀察良久的白色小樓,林若才真正確定。正好,不用再專門去找荃叔了。
靈長卿推門進去,林若緊跟其後。
“沈恩院長,小烈是書院的學員,卻在書院中眾目睽睽之下被廢去修為,連右臂和雙目都盡毀。書院難道視若無睹嗎?”林若剛進來就聽見了一個女聲,倒沒有林若想象中的歇斯底裏和暴怒“如果書院的防衛這般差,以後有誰放心把孩子送到書院學習?”
聞此,林若改變想法:“敢威脅沈恩院長了,恩,看來也不是多麼鎮靜嘛,稍微有點腦子的也不會這樣說了。要說,她若是用那些婆娘常用的一哭二鬧三上吊,沈恩院長沒準兒還比較擔心點呢?”林若很無良的暗想,全忘了自己就是罪魁禍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