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暴雨，梧市蟲蟻四逃，悶熱的天氣很潮，牆壁上反著細細密密的水珠。
商討完明天的抓捕方案，已經是晚上九點。
碰頭的地方是棋牌室後門的一個儲藏室。
幾個便衣警察脫離簡單會議後，立馬恢複成談笑風生的模樣，像是打牌累了出來抽根煙的樣子，兀自回去。
小風遞給林洛凡一根，“哥，來根。”
林洛凡淡聲拒絕，從兜裏翻半天，索性一股腦全拿出來，撕開根棒棒糖叼在嘴裏。
動作一頓，想起來今天已經24號了。
26號是盛禮傳統的高考動員大會。
已經好幾天沒登過手機，林洛凡有些不安。
擔心林洛笙狀態。
手指碰到屏幕，又停下。
算了，明天任務就結束了。
馬上。
馬上就可以成功了。
不晚這一天兩天。
他把兜裏的東西又放回去。
小風眼尖的看見了他錢包上的貼紙。
一個粉了吧唧的，褪色了都，四角起了邊，看上去已經貼了很久了。
另一個貼紙像是一隻狗，顏色鮮豔。
風鈺不認識，疑問：“這狗還挺可愛的。”
林洛凡無語撇他一眼，“那是馬…”
馬到成功的意思。
這還是林洛笙自己設計的。
她從小手笨，跟他說要做個東西給他的時候。
林洛凡也沒怎麼當真。
大概是和從前一樣，興致勃勃做，做毀了，又悄摸幾地在外麵買一個成品。
那天，林洛凡還能記得她笑眼盈盈，捧著貼紙給他的模樣。
跟個小孩子似的。
他妹妹在他麵前，可不就是個小孩子嘛。
嘴上說著，貼這種少女心的東西，一點不符合他大帥哥的氣質。
實際上，他第一時間貼在了錢包裏麵。
聽林洛笙絮絮叨叨她的不容易。
好了，到最後還是繞到了零花錢上。
不過這麼個小玩意兒確實挺費時間的。
在iPad上設計出來，填色。導到電腦裏反複調整。
IP形象畫好之後打印出來，又用巡邊機做成貼紙。
這是藝術。
林洛凡嫌棄地看了眼不識貨的人。
“這是我妹妹親手做的貼紙。”
“洛笙妹子這麼厲害啊，哥，你幫我問問，可不可以給我也搞一個。”
“不行。”
“為什麼？”
“會累到我妹妹。”
“……”
風鈺在他背後齜牙咧嘴。
搖頭晃腦，口型無聲道：“就你有妹妹…”
算了，等這次任務結束，再磨磨嘴皮子。
林隊向來大方。
如果有第三個人，不像風鈺那樣單蠢，就能發現——
林洛凡把貼紙貼在最裏麵，小心保護著，卻又想讓人看見的無聲炫耀。
也就風鈺，傻不拉幾的。
隻是，這一次對話，可能沒有後續了。
～
天氣悶熱，烏雲密布，山雨欲來，街上也沒什麼人。
演講完，借著鼓勵的勁頭，盛禮難得給高三學生放了假，今天沒有晚自習。
可競賽班的仍然上課。
好感度隻剩下一絲，林洛笙不再著急，悠閑自在。
放學放得早，她剛好想吃蘇記家的吐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