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在烽火之中成長的。雖然這些烽火,有些是看得見的,有些是看不見的,就像心火和焰火一般左右都會把人燒死所分別的就是身體和心靈罷了。一旦這場大火燒過去所有青澀都會消散再也這個黎明將逝的時候景帝答應群臣,三日後一定會做一個決定,我知道董仲舒和曹錯,他已經下定決心選擇董仲舒了找不到單純的影子。”白素悠悠的一笑,故意輕鬆了一些。
“我知道這對景帝舅舅而言無疑是一個傷害,我隻想詛咒吳王突然就暴斃了,這樣曹錯就不用死,我父親也可以活下來,景帝舅舅也不用困擾了,隻不過這隻是我一個人的春秋美夢,到最後該發生的事情依舊發生了。我在想我是不成熟的,我總希望我身邊的人都好好的活著。劉徹不要要做皇帝給我去雲遊四海,衛子夫被我嫁給一個英俊要才能的男人。梁王舅舅登基天下太平。劉淩和她的父親好好的呆在淮南。匈奴人不在侵犯漢朝。等等所有人都快樂。後來我告訴微塵的時候她突然問我:那你呢?姑姑?”白素清揚的聲音回蕩出來。
“我當時愣了愣說:你們都活著,好好的我還有什麼呢?這些話絕對不是虛情假意的,在離開漢宮之後,陳阿嬌就是一個普通的,平常的,脆弱的女人。她再也沒有必須爭奪的東西了。不知道就看見這些故事的人可以明白嗎?我隻知道我累了。一串串清雅潔淨的蝴蝶兒花骨朵描係著輕輕淺淺的綠掛在枝椏上,一簇簇的香甜迎著和煦的風朵直麵而來。正是五月槐花香的時刻。牡丹在一夜的春雨蹂躪下墜落了華貴的花瓣。那些日子已經離我很遠了。”白素笑笑說。
“我會想著一些事情,李太醫的針頭讓我進入了那個雨夜,那個恐怖讓我不安的夜晚。我回憶著當時的光景,那種流著血帶著傷口躺在冰窖裏的感覺。“李太醫,嬌嬌有些冷,要不要端過來炭火。”竇後輕輕的問,聲音保持著慣有的溫柔。夜色彌漫了漢宮的影子,我看著燈火通明的夜晚以及關心我的人,拚命的睜著眼睛,誰知道這是不是我在漢宮的最後一夜,我已經彷徨了。我很害怕,但已無力哭泣,因為我已經不是第一次麵對死亡。我覺得我已經不用再掙紮,可是我依舊掙紮著,有時候我覺得人很矛盾,生活也很矛盾。李太醫沉吟了一下說:“娘娘,萬萬不可如此,這種毒藥來自於南方的一種蝮蛇。其毒性也就一般,但是有個特點就是遇熱發作就是奇快的。而且郡主隻是自己感覺冷,實際上老臣覺得殿裏的溫度已經夠了。”白素清揚的聲音傳出來。
“竇後淡淡的說:“陛下,你去休息吧。這裏有哀家就可以了。”景帝欲言又止,我知道因為愧疚他想要留下來,但是礙於外臣在於是說:“那朕就回去了,過了寅時朕讓薄姬來替您。”景帝緩緩地走了,走的時候清澈明媚的眼睛對我回望,有一段時間他代替了我心目中所有的男性角色,包括父親、愛人、朋友。那個時候薄姬還沒有生下太子劉榮。所以她雖然貴為皇後,可是大家都叫她薄姬。漢宮裏喜歡她的人並不多,隻有景帝和太皇太後。而後太皇太後死了,我從中挑撥離間,薄皇後就被廢掉了。於是宮裏的女人全都在討好我。隻不過那時候我鄙視宮裏的女人。”白素輕聲一笑說。
“除了王美人之外。王侄的個性其實和衛子夫很像,我猜這就是衛子夫可以牽製劉徹的原因。隻不過有我但在前麵她永遠也代替不了。就好像初戀一樣雖然都是爛了的酸蘋果,但是其中的味道是難以語言的。所以一度我錯了,如果不是我的個性太過急躁,有對長門的結局深信不疑,也許我的結果會如都後一樣獨寵後宮。我是應該相信劉徹的。我是應該相信他的。哪怕隻有一次。但是我還是比較相信曆史,所以最後我選擇了劉徹最不願意我選擇的路。”白素輕輕地笑著說。
“以至於後來劉徹看著我,掐著我的脖子問我:“陳阿嬌,我的阿嬌姐,你來告訴朕,你愛我為什麼不願意相信我?”當時我看著劉徹,整個人呆在了那裏,是啊,我這麼愛他為什麼不願意相信他呢?歸根究底我是個自私的女人,我最愛的還是我自己。所以這一點上劉徹說:你不如衛子夫。我看著他心裏想我本來就不如衛子夫,我不如她聰明,但是我可以對著天下說一句,這個世界上,漢宮之內也好,塞北之外也罷。劉淩也好,衛子夫也罷。她們有一點都不如我,那就是愛你的心。“白素繼續說她的故事。
“這是一個溫柔的上午,距離群臣彈劾曹錯已經有三個時辰了。竇後問明了我的身體情況,李煥晨說:‘郡主已經無礙了,但是最好不要招風。’竇後點點頭,賞了李煥晨一些珍貴的藥材和黃金,就匆匆的打發他走了。我從竇後的眼睛裏看得出來她又要去交易了。竇後是個了不起的女人,我而後學會的那些東西和做人的道理來自於三個人。第一個就是竇後,而後是張良,最後才是我的師傅加先生郭讓。其實該叫張讓,他就是張良的兒子。這個張良,當然就是大漢朝獨一無二的張良了。”白素輕柔地說,她的聲音很細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