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9章(1 / 3)

“我一直為曹琦掩埋著他的秘密,我深深的隱藏著我的眼淚。隱藏著他的事跡。因為他說:曹家自我之後,不需要在給大漢朝流血了。這讓我明白一句話:你如何對別人,別人就會如何對你。所以我盡量的不與人為敵,因為我知道在你需要幫助的時候,即便沒人幫你,要是也沒人踩你的話是很容易翻身的。可是我做不到和竇後一樣的女人,我若做得到也許衛子夫早就死了。仆人走了過來說:“我家老爺有請竇夫人。”當時我愣住了,曹錯早就猜到竇後會去找他,那麼他想幹什麼?但不知為什麼我相信他是不會逃避責任的。有時候忠臣要做死子。”白素緩緩的說,那種悲傷讓人無言以對。

“但是為什麼他也沒有跑到殿上自縊以正中心呢?見了曹錯和張良之後,我終於承認,女人是不如男人的。隻不過這世上真正的男人並不多,最多的還是陰陽是條的怪物,披著人皮的禽獸。可是在文景期間朝堂裏的禽獸並不多。就算有也都是乖順的,可後來劉徹身邊就真的沒人了。這輩子他遇上的賢臣數不勝數,可是最後都因為他的懷疑,任性,刻薄掛恩。死的死了,走的走了。景帝舅舅一生隻殺錯一個人就是曹錯。而且如果你看完我說的這個事情就會覺得曹錯的死與他關係並不大。雖然說他後來下旨:禦史大夫曹錯,霍亂君心,挑動王室不和,圖謀不軌,居心叵測,朕令喻斬立決。消除封號三族發配邱縣,終生不可回長安。我當時很氣憤,但是我知道不要說我這個繈褓中的孩子,就算景帝也沒辦法,隻能怪命。”白素低沉的說。

這種事情和貞觀之年宋玉華看的某些故事一樣,就好像那些被葬了的人,虞世基的叔叔,還有很多人,有時候奸臣也好,亂臣也罷,除了他本身,還要看局勢,局勢在那裏,不下水你死,下水皇帝死,你就算死了,也沒人可憐。

“但是實際上這件事情與景帝舅舅關係,並不大。是竇後一手導演的,而我是工具,禮物,交換品。要是我父親陳午還活著我一準是曹夫人了。隻不過老天爺似乎妒忌漢朝的繁華,老是喜歡作弄這些權利巔峰的人物。君上固然可安天下,可馭萬民,可說到底都還是老天爺的玩偶。所以後來我不恨了。我覺得至少我的結果是最好的。比衛子夫好多了。這個溫暖的上午,我的故事還沒有開場,而一代忠臣曹錯的一生就要這樣,灰暗的結束了,我突然很想哭。可是不知為什麼我沒有眼淚,隻有雙目中硬生生的幹澀。”白素輕柔地說。

“我終於知道一個朝堂就那麼多人,有些可以留下,有些必須要走,有時候君王自己也無法選擇。權利的規則就是隻有強弱,沒有對錯。你不能選擇,隻能認命。但其實不是這樣子的,這隻是我少年時代荒誕,幼稚任性的想法。”白素慢慢的說,這個夜晚無月無星,虛離界的一束光照進人間。

“暖暖的春日,大地複蘇著一種歡快的生機勃勃,我看著綠油油的小草,突然覺得這麼美麗的春日,為什麼要有那麼多事情發生,但是人生總是這樣在你還在留戀的時候,一切就這樣輕描淡寫的結束了。我覺得可笑的不是我們而是天,我覺得誰要管他要公平都是愚蠢的。”白素輕柔的說。

“竇後抱著我走進了有些陰鬱的大廳。其實房間內非常的明亮。隻是我感覺到不尋常的味道,這種味道,讓我覺得無限荒蕪。一個四十來歲,五官端正,皮膚白皙,有些虛弱的男子笑了笑跪下說:“太後娘娘,您終於來了。”那個聲音如今我還回味著。”白素的聲音傳過來。

“那天我很難過,被抱進曹家的那一刻我感覺很荒涼。“曹大人,起來吧,哀家抱著孩子,不方便。”竇後柔柔的說。“先帝說過若論忠心曹錯是不讓他人的。”這時候我突然很想離開,哇哇的大哭起來,痛苦的哭喊著。曹錯居然接過竇後懷裏的我說:“這就是公主家的郡主吧?公主還好嗎?”曹錯沒有女兒,他少時在太學院幫著周亞夫教導景帝舅舅和我的母親的時候,就視他們為自己的孩子了。曹夫人也很喜歡我的館陶媽媽。”

““館陶最近不好,哀家把虎符交給陳午了。”竇後一笑,臉上泛出淡淡的苦澀。我知道她也不忍開口。曹錯笑了說:“不是三天嗎?太後娘娘不用著急,老臣這顆人頭早就預備好給您了。”我心裏突然一沉,覺得那些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虛子亡子不得不亡的千古傳承,三綱五常,固然有些殘忍,但是也是隻得尊崇的。過去我為之不屑,因為我有種很錯位的感覺。我總覺得不公平。但是在這個大時代的召喚下,我突然覺得這是必須的,若然沒有就是國非國家非家了。所以我敬佩曹錯。可是一旦權力至上,若要忠心護主,就難免體無完膚。”白素輕聲說。

“曹大人,本宮代大漢謝你。”竇後突然跪下,我覺得她是個了不起的女人。那個時代主子殺人是不用理由的。可是竇後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樣的事情,而曹錯下一步並沒有如同電視劇裏的人一樣說什麼臣不敢,臣惶恐。而是扶起竇後拉住自己的兩個兒子說:“吾兒聽好了,為父不是被陛下處死的,而是被藩王逼死的。你們睜開眼睛記住這一天。都過來當著我,當著太後向天發誓,會為大漢朝死,並且有生之年幫助天子削藩,這是你父親我的遺言。聽明白了嗎?”當時我被震住了,我不知道他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對大漢的,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死忠嗎?自己被殺死了還要兒子來繼承。我忍不住大哭起來,這是我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悲傷。雖然我感受到強烈的痛苦,但是有一天我突然發現這些痛苦都隻是淡淡的悲傷。和真正的心碎是兩回事。“白素苦澀的聲音傳出來,夜還是那麼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