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有了湯賢,喬璿的心也稍稍鬆懈,隻是心裏還是有淡淡的鬱氣。
兩天的時間很快過去。
喬璿每天都待在湯賢這裏沒出去,對外界可說是徹底屏蔽。
湯賢告訴自己,他幾番來過紀家找她,但最後都被紀雍下令堵在門口不讓進去。
換別人,權君城必定不會看人,但礙於湯賢和紀雍的麵子……
隻得被‘趕走’。
夜晚。
淩晨。
喬璿拖著行李箱走出紀家大門。
去法國的事喬璿沒和湯賢說,怕是說了後湯賢會阻攔自己,喬璿就擅自離開,隻留了張便條。
反正,她也隻是去十天半個月,隻想避開國內的消息,讓自己出去散散心。
不知道是因為此刻天黑風高,月光淡淡。
照在她的背脊上,盡顯絲絲孤單。
“嗞嗞嗞……”
夜很安靜,喬璿拖著的行李箱在地麵上摩擦出的聲音,在此刻無形中回響放大……
剛走出紀家大門不出五步。
身後就傳來一道低沉的男音……
“要去哪裏。”
男人低沉的嗓音冷淡,卻充滿了逼問。
喬璿轉頭時,隻看見身後停著一輛黑色防彈車,車門口是數不清的煙蒂……
記得,平時這個男人很少抽煙,起碼在她麵前抽的很少,怎麼今天的量都像抽掉了一個月的量!?
權君城打開車門下車時,將手裏的煙頭扔在地上碾滅,伸手揮了揮空氣中殘留的煙味,才繞過車頭再向她走來……
背對路燈,逆光的他顯得像是夜裏出沒的撒旦,在向她徐徐靠近……
喬璿緊了緊手裏的拉杆箱。
瞥開眸子,話到嘴邊卻是一句賭氣的:“祝你新婚快樂!”
“嗬。”
沒與他對視,喬璿都能想象到他沾滿笑意的眸子是多麼諷刺。
隨著他走來的步子,黑亮的皮鞋踩在地麵上,在這靜謐的夜晚聲音顯得格外清晰……
他手裏拿著一張白紙,喬璿還沒有看清,那張白紙就遞到了她眼前……
頭頂是他沉穩內斂的口吻,糾正:“是祝我們,新婚快樂。”
“嗡……”
喬璿的腦袋隻覺像有東西炸開一樣……
充滿疑問和不敢置信!
順著他遞來的白紙看去……
隻見上麵寫著‘結婚登記書’幾個醒目的字眼。
而在落筆人的最後,上麵的姓名更為醒目!
權君城……
他的名字早已落下,充滿遒勁,筆鋒利落狂妄。透過他的名字,她甚至可以想象出他簽下這份結婚書時毫不猶豫的利落!決絕!
喬璿的心微微顫了又顫!
一時間喉嚨口竟吐不出一個字眼,隻是一臉不置信的抬頭望向那個男人……
借著路燈,這才發現他棱角分明的臉上蘊著疲憊和困倦,還有這兩天沒清理的青茬,昭示著他在紀家門口連續等了兩個晚上!
“你……”
喬璿動了動手指,觸碰了下結婚登記書,但卻沒接過,“你不是……今天就要和她結婚了嗎……”
他的麵容雖然帶著疲憊,但暗啞的嗓音在夜裏顯得格外性感:“這不是我不和你結婚,你就要走了嗎。”
權君城騰著的一隻手摟過喬璿的腰肢,將他們之間僅剩的距離都貼合在一起。
垂眸看著懷裏的小女人,調侃:“又不是不結,結婚的事……你比我還心急。”
“哪有!”
喬璿漲紅著臉撩起小拳頭就砸在男人結實的匈膛上,“是你!隨隨便便答應別人結婚的!還弄得滿城風雨人盡皆知!我都不知道你到底對我……是什麼打算,你也從不告訴我你的想法和計劃!我甚至都不知道你到底……到底……愛不愛我……”
喬璿越說臉越紅,最後紅著臉都不好意思與他直視。
即便知道自己有點無理取鬧,有點怨念深重,甚至有點作……
但在這個時候,她就是想把這些天心裏所有的咒怨全都傾瀉而出!
隨著喬璿每說一句,腰上的那隻手就收緊一分……
最後,摟得喬璿不得不把臉貼在他匈膛上,隔著薄薄的襯衣,聽著他強健的心跳聲。
“如果不是考慮到你是孕婦,現在,我隻想用最直接的方式,來證明我在愛你。”
他笑。
不知從哪拿出一支鋼筆塞進她手中。
說話時,喉結上下的震動都貼在喬璿光潔的額際,很是蠱人,“乖,把名字簽上,以後改口叫老公。”
夜風吹過,月更明更亮……
他雙手摟在她腰際兩側,結實的匈膛被她當作桌麵,故意把結婚書放在他心口處。她手持鋼筆,隔著薄薄的白紙,他目視著她,在他心口上一字一頓簽下:喬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