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姐姐像以前一樣快樂的微笑著。我有些擔心,常常告訴姐姐說讓她以後帶我走,給我治病,每次姐姐都會緊緊的抱著我。在9月末的時候爸爸忽然回來了,我看到一個妖嬈的女人,姐姐問我她是誰。
法院下通知時,姐姐在學校,我在庭上。媽媽撫養我,爸爸撫養姐姐。
謠言是可謂的,鄰居的嘴舌像蜂擁一樣散播著。
姐姐帶我去喝可樂,她背著我,無論我怎樣掙紮。姐姐說,“沫沫,我會變成天使帶你走的,我們赤腳在永遠下雪的天空,一直旋轉,我抱著你,我不會離開你了,我還要替你治病。”然後我看到姐姐真的像天使一樣跑向馬路……
沫沫,對不起。姐姐最後還是離開了你,沒有給你治病,也沒有給你買衣服。其實我早已知道爸爸媽媽的事情。
還有那條項鏈。我試著想讓自己快樂,可是當我站在火車前的時候就真的飛了起來,那種感覺就像下雪的天。
我看到你在牆上的字,我看到了法院的通知書。我真的沒能帶沫沫走。我恨爸爸,我恨殷雪飛,我更恨我自己。
對不起媽媽。
夏白羽留。
我拿起那張畫,是倆個小女孩在雪地裏赤腳奔跑的樣子,淚侵濕了整個畫的邊幅。
我跑到許願池,沒有了孩子,沒有陽光,沒有那枚發卡。
不知道什麼時候天空又下起了大雪,我穿著姐姐的純白色羽絨大衣,站在火車站旁。“姐姐,你帶我走。”然後我摸到了口袋裏的發卡,別在了額頭上。我仰起頭,看著漫天的白色,遠處看到姐姐的身影越靠越近,越靠越近,我感覺自己已經失去呼吸,吸氣越來越困難。
我聽到我小聲說,姐姐,沫沫來了。
愛很深,緣很淺
1、放棄
慢慢的收拾雜物,心情很複雜,拉開衣櫃,我的衣裙屈指可數,三分之二都是老公,不,現在已不是,昨天我們已把離婚手續辦好,得叫他章子程了。果綠色襯衣是我去上海買的,售貨員小姐說麻料的穿了舒服;粉紅的是去北京買的,因為他膚色白晰,粉紅讓他更青春;還有米黃色的,我喜歡看他穿,象剛孵出來的小鴨,可愛得讓我心都軟了。可是八年後這隻溫柔的小鴨最終讓我舉手投降,不廢一槍一彈就讓我全軍覆沒,繳械做了愛情的俘虜。
“媽媽,陪我玩,”玲子推門進來,拉拉我的衣角,我停下來抱起玲子,“寶貝,媽媽走了你會想媽媽嗎?”我把臉伏在女兒小小的懷裏,使勁嗅著孩子身上獨有的香味。“媽媽走了,我就上幼兒園,畫畫,去遊樂場,跟小朋友玩,”女兒親著我的臉,“媽媽,你怎麼哭了?”玲子,心肝寶貝,你怎麼會明白媽媽這次不是出差,而是再也不回這個家了,我抱著玲子淚水婆裟,女兒才五歲,怎麼會懂?
“玲子,奶奶帶你去姐姐家玩,”婆婆,不,是章子程的媽媽在外邊叫孩子,女兒邊應著邊為我擦拭臉上的淚,“媽媽不哭,媽媽勇敢,玲子聽爺爺奶奶的話,聽爸爸的話,”我的聲音有些嗚咽,“嗯,寶貝,你要記住媽媽,永遠不要忘記媽媽!”
“走吧走吧,”章子程的媽媽走了進來,“媽,我想跟孩子再呆一會好嗎?”我艱難的說,她麵無表情拉著孩子的手往外走,“媽媽再見,不要忘記給我買奧特曼哦!”門“砰”的一聲被關上,房間裏可怕的安靜,隻聽到我急促的呼吸和淚水滴落心碎的聲音。
背著旅行包徑直飛往溫哥華,去得越遠越好,這裏已讓我充滿了恥辱,到另一個陌生的國家尋找我的快樂和自信吧。
2、一見鍾情
和章子程的認識緣於妹妹青衣,青衣每天回家都會從口袋裏拿出一封情書邊說肉麻酸胃,邊用抹了豔麗指甲油的手指尖把情書撕得粉碎扔進廢紙簍。
我很為那寫情書的男孩抱不平,我說人家對你那麼癡情你就不能試著了解他啊。青衣白了我一眼,說你喜歡他你接受啊,反正小白臉是我討厭的類型。
一個星期後那男孩子找上門來,他低聲下氣的哀求青衣出去玩,青衣關上門把舞曲放得很響,我在邊上看他很尷尬,就說你走吧,青衣就這樣兒,從小被我父母嬌慣啦。
他很認真的看了我一眼,說了聲你真好就走了,我清楚的看到他眸中受傷的神情,竟讓我有些心疼,是心疼嗎?我不敢確定。
第二天電話響了,是他,我說:“青衣不在,”“我找你,”他回答。“找我?”我有些驚奇,“是啊,我就在你樓下,”他說。
我開門,他說走吧,我說去哪,他說心煩,隨便走走,鬼使神差,我竟然乖乖的跟著他走了。
到了的吧,熱鬧非凡,裏麵放著節奏感特強烈的的士高,想怎麼跳就怎麼跳,全場人都精力過剩,象吃了鴉片,服了大麻,眯著眼睛抽筋似的舉手跺腳搖頭晃腦擺臂扭臀……仿佛要把身上的能量全部釋放出來,把心中的惡魔統統驅趕出來,把腦海裏醜陋的念頭連根深挖出來!那是舞廳的高潮!
章子程拉著我融入其中,我有些膽怯,但在他的鼓勵下,我慢慢的放鬆了自己,閉上眼感受瘋狂的音樂,不知不覺我也沉迷進去,無所顧忌瘋狂加大幅度的動作,拚命的高喊著尖叫著發泄著自己的喜怒哀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