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緒帶著複雜的心情離開,同時喊走了愣在原地疑惑不解的謝青鈺。
禦書房。
“你怎麼看?”,沈緒問他。
謝青鈺猶豫了一會兒才微微發聲,“臣......”,再無然後。
沈緒知道他現在思緒也是混亂,想必也說不個所以然來,索性沒有強求。
“塵兒已經不是原來的塵兒了。”,他果斷說出自己的想法,又沉沉歎了口氣,似心疼,似憤恨。
謝青鈺驚訝睜大了雙眼,盡管他心中有此猜想,可聽到旁人如此說,他的心還是啪嗒了一下,一瞬間,無力蔓延全身。
好一會兒他才不甘心說道:“陛下相信嗎?這般怪異,活生生的人也能被其他的孤魂野鬼侵占身體嗎?”
沈緒沉默。
兩人的對話在不解和焦急中結束,想不通那就不必深究,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讓原來的沈音塵回來。
此時沈音塵與那道士已經被帶到了地牢,兩人身份不同,待遇自然不一樣。
沈音塵被侍衛和李公公擁護著往前走,生怕磕了碰了,而那道士則是被粗魯以待,走慢了不行走快了也不行,兩個侍衛一左一右拽著他的胳膊,到了地點,直接打開牢門,將其丟了進去。
道士沒站穩,一個踉蹌摔倒在了雜亂的稻草上。
他無奈坐起,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隻是看著沈音塵前去的方向笑而不語。此刻的精神煥發與之前的痛苦呻吟大不相同,再細看,那觸目驚心的傷口哪還有流血的跡象。
沈音塵待的地方在地牢的最裏麵。
裏麵陰暗潮濕,又顯有怪味。
李公公不禁皺眉掩鼻,他實在不懂,陛下不是最疼愛六公主的嗎?怎會忍心讓她待在此處?
雖然他不知道陛下的用意,可陛下說了,公主若掉了一根頭發,他們的項上人頭都得在那砍刀下過一過。
他邊走邊回頭,隨時照看著沈音塵,就連地上有幾顆碎石,他都回頭輕聲提醒,生怕硌著了這金枝玉葉。
“公主,到了。”
牢門被侍衛打開,沈音塵未說一句話就徑直走了進去。
李公公疑惑,公主從一開始就未曾反抗過,好似對關進大牢這件事並不驚訝,或者說毫不在意。
他自是不敢問太多,隻是微俯著腰恭謹對著沈音塵說:“丁太醫一會兒就到,公主好生歇著,若是有什麼需要的,外麵會有人候著,您辛苦喊一聲就行。”
沈音塵聽到了可是並沒有理他,自行坐在稻草上閉目養神起來。
李公公識趣退了出去。
牢房內隻剩下沈音塵一人。
她知道今天在場的人都不是愚笨之輩,她被發現了,可她完全不懼,如今最重要的就是回去。
“這人嘴真是硬,半條命都沒了還是什麼都不說。”
“沒辦法,誰讓陛下要留他呢,打又不能打死,隻能明天繼續了。”
正想著耳邊突然傳來聲音。
她緩緩睜開眼,見著兩個侍衛一左一右拖著一個渾身是血的囚犯,他們毫不手軟像丟髒東西一樣將其丟進了牢房,最後還嫌棄的拍了拍手,轉身就走。
兩人的牢房麵對麵,沈音塵隨意瞟了地上一動不動的人一眼,露出了厭惡的神色,那人渾身髒兮兮的,頭發雜亂,單薄的囚衣滿是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