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右邊一看。

那正是自己的錘子。

但好像自己錘子有點什麼變化。

想著,他右手拾起錘柄,頓時一股無比親切的感覺從錘柄上傳出。

就好像這錘子本來就是他的一部分一樣。

就像是他的第三條腿......啊呸,像是他的第三隻手!

這時候,他突然想起來了。

他好像是被那大眼珠給救了?

一想到剛才黑暗裏那一隻眼和對話,他愈發覺得那就是一個不怎麼著調的......神明?

是個什麼神不知道,姑且叫祂獨眼神算了。

獨眼神還說送他了一個禮物......

莫非這個錘子就是祂說的禮物?

一想到這兒,常言右手手持錘柄,似乎是還在熟悉身體一樣,動作緩慢的從地上站起來。

錘子在大理石地磚上摩擦著發出刺耳的聲音,就仿佛是在歡呼著即將到來的和平場景。

常言看著對麵站著的屍體兄露齒一笑,銀白的月光透過窗戶,照在了他和善且清秀的臉上。

“我是說過如果我死了還能像你一樣活過來的話,我就會再把你給弄死對吧?”

他的聲音很輕、帶著點溫柔,但落在屍體兄的耳朵裏簡直就如同閻王在低語。

說著,常言就已經手持錘柄,掄圓了將發出歡呼嗡鳴的大錘給砸向了屍體兄。

屍體兄再怎麼說也隻是普通的骨頭,其強度是遠遠比不上被附了魔的石工錘的。

“大錘......”

常言掄起大錘,狠狠砸在了躲閃不及的屍體兄大腦門兒上。

“八十!”

“小錘......”

再次掄起,砸在了腰椎位置的脊椎。

“四十!”

“嘻嘻......作為我的忠誠老客戶,我這邊再送您一個八十!”

......

在常言那不知疲倦的大錘八十小錘四十的歡呼聲中,此時的屍體兄已經成了滿地的碎渣。

骨渣混合著血水流淌在走廊處,不少還濺在了牆上,場麵頗為驚悚。

連帶著常言家客廳的大理石地磚也一起被他那滿攻plus的錘子給幹碎。

看著自己腳下的那一攤碎的不成樣子、和大理石渣混在一起的骨頭渣,常言心滿意足的放下了錘子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塵。

這時候他是發現自己的力氣大了一點,至少掄錘子砸人的時候沒以前費力了。

他眼睛盯著腳下,從一旁拿來掃帚拖把,淡定的清理著地上的玩意兒。

他準備將這一堆玩意兒帶著去自家花園裏燒了,省的到時候這老六又詐屍。

結果他剛準備開始掃,就發現從那堆骨頭渣中散發出一道道白光,突然,白光朝著他那柄石工錘彙聚而去。

沒到十秒,屍體兄的所有殘骸便消失不見,而他那靠在牆邊石工錘已經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條吐著信子、手臂粗細、渾身雪白的金色眸子大蛇虛影。

常言懵逼的看著這一幕,撓了撓頭。

“我那麼大的錘子哪兒去了?”

說著他還準備拿杆子扒拉這條大蛇,但還沒等他反應,這條蛇的身影快速消散,最後在地上形成了一柄錘子。

之前石工錘模樣的錘子此時整體變成了純黑吸光的材料,由不知名的材料鑄成。

除此之外,最明顯的是錘柄。

原本木製的錘柄成了略微彎曲的瑩白蛇脊骨。細密的蛇脊骨將內側的黑色未知材料緊緊包裹著。

一顆仿若黃色琥珀般的拇指大蛇眸鑲嵌在錘柄末端。

不管是一黑一白的碰撞、還是那末端的黃金蛇眸都頗具美感。

仿佛麵前的錘子瞬間成了一件雕琢而成的藝術品,而並非是剛把一個人給砸死兩遍的凶器。

要不是其上的氣息散發著刺骨寒冷的話,常言都會以為這隻是他的一場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