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存放處】
一片由鋼筋水泥的巨大森林中,高聳的摩天樓一棟接一棟,壓抑的遮住了那一片藍天。
繁華的寫字樓下,熙熙攘攘的人群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在現在這個唯利是圖的忙碌年代,人人都在忙著為了生計而奔波。
上班如上墳,這是很多人現在的寫照,每天的三點一線枯燥乏味。
一陣清脆的自行車鈴和呐喊聲在這車水馬龍的人群喧嘩聲中頗為刺耳,宛若一把巨錘砸破了這燥熱的鍋底。
“借過借過,感謝感謝。”
幹淨清澈的嗓音劃過空氣,放眼看去,那是一名騎著藍色共享單車的青年。
青年外貌清秀五官端正,帶著一點黑眼圈,臉上掛著柔和的笑容,第一眼看上去就是妥妥的人畜無害五好公民。
此時他正背著一個裝著筆記本電腦的書包,騎車朝著一座寫字樓狂奔。
騎這麼快的原因無他,因為要遲到了。
等到他將自行車停在了樓下,跑向消防通道狂奔上樓後。
看著手機叮叮上打卡成功的信息頓時呼出了一口氣,整個人直接癱在自己辦公位上。
“喲,常言,今兒好歹是你第三天來實習啊,你娃就卡點。”這時常言旁的同事笑著探過頭說道。
常言將背著的書包筆記本電腦掏出來,輕放在桌上插上電。
“昨晚上弄太晚了,睡過頭了哈哈。”
“你小子是打遊戲還是逛什麼小網站啊,節製啊。”同事笑著打趣道。
常言一想到昨晚上做的事兒就微微一笑,連連擺手否認著,但卻沒有過多的解釋。
他將電腦打開點開辦公軟件,開始忙活昨天領導交代的活兒。
其實這些活兒他昨天早就弄完了,但因為是今天下班前才交任務,所以他一直都裝作很忙的樣子,在不同界麵刪刪改改的。
摸魚就是這樣摸的。
誰叫他這大學實習生工資就千把塊錢,他拿多少錢就幹多少活兒。
不然如果別人知道他可以一天完成三天的工作量的話,那他就是拿著一份實習工資幹著三份的工作。
權衡利弊下來,他不會做這種虧本買賣。
......
下午五點五十九分。
常言將手裏的文件傳給負責他的人後坐等六點整下班。
公司裏就屬他打飯最積極,溜的最準時最快。
六點整一到,他就已經風卷殘雲一樣收拾幹淨桌子溜了。
隔壁的同事瞟了一眼這貨的桌麵,幹淨就像是隨時會辭職走人一樣。
晚上七點鍾。
常言哼著小曲兒,提著買的一人份量的蔬菜肉類以及一柄嶄新的菜刀,回到了他那套位於青科市浣花西區的小別墅。
這房子是他去世的爹媽留下的。
十年前,他和爹媽報團出去遊玩的時候出了慘烈的車禍。
除了他,其他人全都死了。
他至今都記得那被削掉了半個腦袋的一車人,那場麵完全就是人間地獄。
爸爸媽媽原本還抱著他的手都還溫熱著,但隨著血漸漸流幹,身體也很快涼了下來。
當救援隊趕來的時候,發現了呆坐在爸爸懷裏的常言。
從那時候開始,他不知道為什麼對“死亡”這種事情有了一種新的看法。
放下了手裏的東西換上拖鞋,常言走上了他位於二樓的臥室。
隨後,他打開了浴室的門。
此時的浴室裏放著一張座椅,上麵捆綁著一具被切割了不少血肉的“標本”。
這標本假如打掃清理一下,就可以加入醫學生教室裏擺放的豪華標本套餐了。
浴室被常言處理的很幹淨,沒有一絲血濺在四周的牆壁上。
旁邊的浴缸裏是一小堆肉塊,看上去就跟肉攤上擺著的肉一樣,但新鮮。
隻不過切割的手法很粗糙差勁,像是第一次這麼幹的新手,不過還是看得出來有一定進步。
他靠在牆邊好似朋友似的,跟裏麵的屍體聊著天。
“屍體兄啊,你說你要是昨晚上不偷摸進我家裏、試圖殺我的話就好了,這樣你還可以好好活著不是嗎,你看你現在,就剩一堆爛肉。”
說著,常言溜達去了客廳,打開了自己的電腦,調出搜索頁,將筆記本電腦抱到了屍體的麵前。
屍體的眼睛還在,隻不過此時是死不瞑目。
有些充血的灰白色的眸子死死瞪著前方的常言,但對方根本不為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