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著自己的發言,薇薇安的思路一下子清晰起來。
“所以說,一切的矛頭都指向了尼祿。他實在是太過可疑了。還是說賊喊捉賊比較不會被人發現?”
……直接引出答案,省略了具體的推理,薇薇安的結論雖然有些靠譜,卻缺少決定性的證據。
到底在哪裏呢?可以一擊把尼祿打倒的證據……“笨蛋。好好動動腦子吧!”
在薇薇安的右側臉頰上也畫了一個叉,貞德對於薇薇安那種並不嚴謹的推理感到十分的憤慨,好像自己的幫忙都變成了無用功一樣,自然是氣不打一處來。
“嗚。你幹嘛啦,老是這麼粗暴地對我。嗚嗚,貞德你變了!我咋覺著你好像自從看到屍體以後就變得特別凶暴……”
“笨蛋,不要老是讓我幹著急啊!”
“難道你知道凶手是誰了嗎?那你快點告訴我啊 !”
一下子興奮起來,薇薇安似乎逮住了救命稻草一樣向貞德求助。
不過,遺憾的是,貞德並沒有被這樣就簡簡單單地打動了。
……頭扭向了一側,看著南邊的火場,死死地盯著。
一開始還死纏爛打著,隨即薇薇安就發現了貞德的不尋常的地方,趕緊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
南邊的火場。
幾乎沒有被翻動過的火場。關於這一點,薇薇安其實有些不解。
假使凶手和翻動北側火場的人是同一個的話,恐怕他是不會放過這南側的火場的吧。
那又為什麼最終會產生這樣的區別?
……第一可能性就是對方已經找到了想要找到的東西,因此放棄了南側的搜查。
不過,根據貞德的提示,南側沒有,北側也沒有。
蛆蟲掩蓋了真相。
到底是什麼?薇薇安一下子混亂起來,不得其解。
考慮的越多,謎團就越大,擾亂的信息實在是太多,以至於根本無從知曉到底哪些是有用的,哪些又是無用的。
一下子又陷入了五裏雲霧裏,薇薇安傷腦筋的程度足以令她暈眩了。抓著頭發,把所有的信息考慮在內,薇薇安的眼神不斷閃爍著,簡直如同那種電子計算機的指示燈一樣。
不過,薇薇安並不是那種隻能按照既定的程序來做事的機器,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無法做到算無遺策,這就是人類的缺陷。總是在忽略著某些條件而把目光集中於另一些條件之上,人類的缺點是無法改變的。
……那麼,怎樣才能打破現在的僵局?
把希望寄托於貞德身上是明顯不現實的,這個愛惡作劇的丫頭其實是一個標準的自殺誌願,早就做好了隨時隨地、在任何情況下安靜接受死亡的安排的心理準備,因此她比起一般的黑魔法師來得更加令人畏懼……即使從表麵來看的話,根本無從發現她的異樣。
所以並沒有任何緊張感,隻是以一種局外人的姿態看著事件的變化。
“我想,我似乎並不適合推理吧?你說是嗎?”
獻出一種淒慘的笑容,有些絕望的薇薇安放棄了思考,看向貞德。
“所以我才討厭你。”
這麼回應著,貞德沒有多說什麼,放棄了再做什麼指引,坐在薇薇安身旁,靠在她的胸前,舒服地眯起了眼睛,打起盹兒來。
“並不是因為喜歡你才指點你的,這是枕頭的使用費,使用費而已。”
扯下了一張紙片,臉埋在薇薇安胸口的貞德遞過去這張紙,上麵是這麼寫著的。
“真是不坦率的孩子。嘿嘿。”
不再去思考什麼推理了,薇薇安坐在台階上靜候著尼祿的到來。
等待尼祿完成之前的事件:把她帶走。
最後的結局,不過是死一回罷了,大難不死了那麼多次了,也就不在乎再遇到什麼危機了。
如期而至,帶動戰車的駿馬,鐵蹄踐踏著地麵發出富於節奏感的聲音,一下子把薇薇安從安適的小憩之中拉回了那個煉獄。
……尼祿來了。
“女士,又一個小時過去了。你得出答案了嗎?”
下車走到她麵前,身為王者,尼祿表現得十分的颯爽。
“是得出了呢,還是沒有呢。嘛,誰知道呢?”
“哦?看起來你是陷入了困境?”
推測著薇薇安的語句之中透獻出的潛在含義,尼祿做出了非常切實的判斷。
似乎確實如此,一語中的,嚐試著打馬虎眼的薇薇安也不得不默認自己束手無策這一點。
不過,那也僅僅是默認而已。即使是語言也是存在欺騙性的,更何況這種默認呢?
“看來你是默認了呢。很好,那麼我問你,你是否願意跟我走呢?”
對著一臉無所謂的神情的薇薇安提出詢問,尼祿傲慢的態度顯示出了他對於現場的完美掌管。
“如果可以帶上這個孩子的話。”
抱著貞德,薇薇安一臉喜愛的表情看著她,顯示出了一種難以描述的美麗。
“當然可以,對於女士的要求,我從來都是很大度的。”
笑著,尼祿轉過身吹了個口哨,那幾匹戰馬立刻就上前來了。
這次也沒有攜帶一個下屬,尼祿單槍匹馬直接過來,似乎對於自己的安全毫不在意。
“請吧,女士。帶著你可愛的女兒一起上車吧。”
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尼祿很是恭敬地獻著殷勤。
不過,對於貞德而言,她並不喜歡這樣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