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你別說了……”
塗山瑱不屑一笑,雙目怒視著塗山璟。
“有本事,你就殺了我啊,我娘和我爹不就是讓你害死的嗎,現在你還想殺我,來啊,殺了我啊!”
話落,塗山璟仿佛周身都被抽走了氣力,任由眼淚一顆顆掉落在碎片上,濺出朵朵血花,劍從手中滑落,“啪”的一聲掉落在地,他跌坐在地上,瘦削修長的手下浸出鮮血,一紅一白衝擊了塗山瑱的雙目,他死盯著跌坐在地上的塗山璟,狠狠喘著粗氣。
良久,塗山璟踉蹌站起了身,跌跌撞撞一步一步走向門口,卻覺得麵前的一切都在旋轉,心口被人死死攥住,喉頭一陣腥甜,突然吐出一口鮮血,重重跌倒在地,血染衣衫,了無生機,猶如死人一般。
“小璟!”
一聲老練又慌亂的聲音從石階下傳來,從大門外趕來的塗山延正好看到塗山璟跌落,年邁的身子略顯憔悴伴著一陣慌亂。
跪在塗山璟身邊把著脈搏,他手心冷地像冰,嘴唇泛白,靈力微弱,氣若遊絲,驕傲如青丘公子,本就隻剩兩尾,如今更是心力衰弱,仿佛一個浮遊,被風輕輕一吹就消失不見。
塗山延頓時老淚縱橫,瞪了塗山瑱一眼就攬著塗山璟的肩膀回到房間,留下塗山瑱茫然站在原地,轉過頭看到滿地的斑斕血跡,驚得後退了一步,眼中流露出些許恐慌,或許他還殘留著當年塗山璟細心教導他的記憶,心中還有些許愧疚。
三天後,
瑲玹一身黑色金繡長袍,懷裏抱著皇子,頭發用墨玉冠著,發絲一絲不苟的披散在腦後,唯有鬢角處零星幾縷被小皇子拽亂的碎發,卻絲毫不見他氣惱,臉上掛著笑意,金萱走近在瑲玹耳邊說了句什麼,便倏地蹙起了眉頭,冷聲道:“什麼?”
淑慧妃見狀連忙抱過皇子行禮離開,臨走時遣退了左右。
金萱頷首微弓著身子,蹙眉淡淡道:“屬下的人說,塗山璟已經昏睡三天了。”
“怎麼回事?”
“具體原因屬下也不知,隻是聽說當年被塗山篌斬斷七尾,舊傷未愈,現在複發了。”
瑲玹靠在椅背上,手裏拿著逗弄小皇子的撥浪鼓,神情渙散地搖著,眼眸漆黑,神色平靜,淡無波瀾,悠然淡漠道:“隻怕沒那麼簡單,派鄞去給他醫治,現在塗山氏還離不開他。”
金萱微微頷首,於是便行禮退出宮殿。
望著金萱離開的背影,瑲玹眸色愈發狠戾,眼底眸光微轉,神色複雜,微微側頭,冷冷道
“去查查塗山家那幾個老狐狸。”
“是!”
話落,瀟瀟從屏風後走出,行禮後又倏地隱沒在黑暗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