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時而清晰時而模糊,我看不真切,整個人昏昏沉沉的,身上時冷時熱,黏膩難受。忽然一束強烈的的強光照來,我被照的睜不開眼,隻聽身邊一個陌生的聲音說道:“準備好了,可以開始手術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我聞到重重的消毒水的味道。媽媽和安心都在我的身邊,媽媽的眼眶泛著紅腫,一看就是哭了很久。
見我醒過來媽媽才終於生了一口氣,安心輕輕打了我一下:“死丫頭,讓你好好看看就不聽,非鬧這麼大陣仗。”
“我…怎麼了?”
“巧囊破裂大出血了,你可真行。”安心一邊說一邊斜了我一眼:“還好沒出大事。”
我有氣無力的看了看四周,媽媽摸了摸我的頭柔聲道:“你好好休息,先把身體養好,其他的事不用擔心,有媽媽在呢。”
我輕輕點了點頭,安心看了我一眼說道:“莫凡確定你沒事才走的,他去善後你就放心吧。”
我緩緩閉上眼,真的是太累了,總感覺睡不醒一樣,索性直接睡過去。後邊幾天身體漸漸好一些了,莫凡就像是長在我的病房裏,攆都攆不走。
“把這個吃了。”他拿了一個削好的蘋果遞給我,我看著他白玉一般的手指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想什麼呢?”他往前探了探身子,我臉上一紅,趕緊拿了過來輕輕咬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很是可口。
他見我吃著蘋果,又轉頭給我剝了一個香蕉,我愣愣的看著他,他抬頭看了我一眼輕聲問道:“怎麼了?不好吃?”
“不是,你別弄了,我吃不了。”
“午飯你想吃什麼?”
“家常便飯就可以了。”
“好,我知道了。”
到了中午,我看著流水一樣送過來的飯菜目瞪口呆,竟然還有服務生過來為我們布菜。
“夠了夠了,太多了。”我忙讓他們停手。莫凡看了我一眼:“你不用心疼錢,送來了吃就是了。”
“我是在養病,你是在喂豬啊?”我斜他一眼,他走到我身邊輕輕揉了揉我的臉,眼神裏透著說不出來的光,我把頭靠在他身上蹭了蹭柔聲道:“知道你心疼我,我真的沒事,不是都好了嗎,你看你看。”
我一邊說一邊張開手臂,他皺著眉頭一把拉住我:“別亂動,小心扯到傷口。”
我順勢伸手環住他的腰,他微微彎了腰,把我的碎發別到耳後:“快吃飯,涼了就不好吃了。”
“你為什麼不和我說?你是從什麼時候穿到莫凡身體裏的?是四年前,還是更早?你對我真的沒有什麼要說的嗎?”
他輕輕摸了摸我的頭:“這些重要嗎?無論我是誰,對你好不就夠了?”
“當然重要!”我從他懷裏抬起頭,用力的捶了他胸口一下,結果用力過猛,扯的傷口一陣生疼。
“慢些。”莫凡一把擁住我,他有些責怪的看了我一眼:“先吃飯。”
我隻好老實的坐好,看著他為我盛了飯菜,又細心的為我係了圍嘴。我低頭一口一口的吃著飯,然後也給他的碗裏夾了些菜:“最近公司不忙嗎?你總窩在我這裏,不怕耽誤事嗎?”
“你身體好起來我才有心思管那些事,嚐嚐這個。”他一邊說一邊給我夾菜,我靜靜的看著他,覺得他和以前不太一樣了。
“怎麼了?怎麼這麼看著我?”
他用手輕輕擦了擦我的嘴角,動作溫柔,仿佛我是什麼易碎的寶貝。我也不知道該如何說,總感覺他以前肆意張揚,現在給我感覺更多的是沉靜,也不知道是不是不適應這個世界,畢竟對他來說,兩個時空大相徑庭。
“別總是胡思亂想,好好養病。”他用力揉了揉我的頭頂,我垂下眼睛,卻再也沒有吃飯的心思。
我出院的時候他也親自來接,有關我的事情他並沒有假手於人,而是自己細心收拾好了才交給隨行的人。媽媽和安心在一旁麵麵相覷,我有些尷尬的坐在床上不知說什麼好。
“你…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等到東西收拾好,他竟一把把我抱了起來,我嚇得一通掙紮,他連話都沒有說,抱著我徑直向外走去。我越過他的肩膀看了一眼媽媽和安心,安心眼神曖昧,媽媽的嘴角直接咧到了耳根。我隻覺得自己臉上一陣發燒,忙把頭埋在他的懷裏。
回到家裏寒暄幾句,安心就匆匆離開了。媽媽忙著收拾東西,招待客人,莫凡坐在中廳的沙發上,淺笑著對媽媽說道:“阿姨不用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