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肩膀找大夫看了沒有?”
“啊?哦,小事,隻是碰了一下,回去讓我媽給我拿藥酒揉一揉就沒事了。”
“去看看,你那裏有舊傷,別…”他的話說到一半忽然停了,我看著他,心裏一陣鼓動,聲音出來卻是平之又平:“你怎麼知道我的肩膀受過傷?”
自從那個時空回來,我在那個時空因為受傷而留下的疤痕全都消失了,似乎我的時間在回到這個時空開始才是我真正的時間,那個時空所經曆的一切都留在那裏,一絲一毫也沒有帶回來。我肩膀上的傷是在那個時空留下的,除了鳳迦和身邊親近的人,其他人不知道這件事,就連回來以後我都未和安心提過一句。我下意識的朝脖子裏摸了摸,自從四年前在鳳迦的棺槨裏拿回那血紅色的圓形玉佩,這些年我就是寸步不離的貼身佩戴,它是我在那個時空生存過的唯一見證。
“你是誰?”我的聲音平靜中帶著一絲顫抖,我抓著書包的手緊了又緊,一刻也不敢放鬆的盯著床上的莫凡。他坐在那裏就像一尊雕像,半晌,他平靜的聲音傳來:“去看看,我為你聯係最好的醫生。”
“你別顧左右而言他!”我一把將包摔在地上:“我就問你,我肩膀上有舊傷的事你怎麼知道的?你到底是誰?”
“我累了,你出去。”莫凡冰冷的聲音傳來,他半靠在床上,閉上了眼睛。
“你!”我直接衝到他的床前推了他一把:“你別裝死,把話說清楚!”
他悶哼一聲微微皺了皺眉頭,然後睜開眼看向我,那一瞬間,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湧上我的心頭,他的眼神裏淡淡的哀傷還帶著些許無奈:“疼。”
“抱歉,我一時情急就忘了…”我看他輕輕捂了捂小腹,心中一陣愧疚:“你…你別亂動,我給你叫大夫去。”
我說完就慌張的往外跑,出了病房想了想就頓住:這小子不是誆我呢吧?我沒用多大力氣啊?我又趕忙往回走,才剛要開門,門就打開,我的包被扔了出來,然後門就被人從裏麵反鎖了。
靠!我心裏暗罵一聲:這小子果然在誆我!我知道他這是打定主意要趕我走,知道鬧也不是辦法,他一個人在這裏沒人照顧也不行,有什麼問題,以後有的是機會,我還怕他跑了不成?想到這裏,我心中略微鬆了鬆,反正已經出來了,就先去買點吃的祭祭自己的五髒廟吧。
這件事很快鬧的沸沸揚揚,我一邊吃著東西,一邊刷著手機,如今這事儼然成了頭版頭條,媽媽也看到了新聞打來了電話,催促著我趕緊回家。我沒有辦法,隻能老老實實的回去讓她安心,隻是她看到我額頭的傷還是忍不住哭了一把。
因為這件事的影響太大,公司特意給我放了一段時間的假,第二天我早早的就去了醫院,沒想到連莫凡的影子都沒見到,問了護士才知道莫凡一早就走了。
我心裏計較一番就火急火燎的趕去了公司,才一進公司大門就聽有人小聲議論:“聽說了嗎?莫總一早就來公司了,現在要召開緊急會議。”
“聽說了聽說了,昨天鬧的那麼凶,你們在現場嗎?聽說莫總傷的挺重的,是被120拉走的,這才一個晚上,就能來公司開會了,跟個沒事人似的。”
“我早晨見到莫總了,那臉色,慘白慘白的,應該是硬撐著的吧,出了這麼大的事,公司也會受影響,他能不著急嗎?”
“真夠拚的,你說他都要啥有啥了,還那麼拚命幹什麼?”
我沒心思聽他們也繼續八卦,轉頭就往八樓的會議室跑去。電梯一打開,就見莫凡的秘書琳達站在門口,手裏抱著一堆資料,我忙走過去接過她手裏的東西,她見了我吃驚的問道:“林總監你怎麼來了?公司不是給你放假了嗎?”
“沒事,在家閑著也是閑著,就過來看看。”
琳達看著我點了點頭,我歪頭看了看會議室裏麵:“莫總在裏麵?”
“是啊,正召開股東大會呢,昨天的事鬧的太大了,公司的股票都受影響了,這不一大早莫總就來了。”
琳達壓低聲音,伏在我耳邊輕聲說道:“許總這次,真是完了。”
我冷哼一聲沒有說話,姓許的這種小人,早點離開才是公司最大的幸事,更何況經過昨天的事,監獄他是蹲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