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憶往,你是故意給了我錯誤的數據,好讓我在這次的對標中出紕漏,一切都是你設計的是不是?”
一份文件被用力的甩在了我的辦公桌上,我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個因為憤怒而渾身微微顫抖的女孩,她也不過二十七八歲,即便穿著精幹的職業裝,但自依然無法掩蓋她臉上的些許稚嫩。
我合上電腦,一動不動的看著她:“小張,從你進公司實習你就跟在我身邊,和你同期的學員們,比你聰明的沒你穩重,比你穩重的沒你聰明,你雖然不是他們裏麵綜合能力最強的,但你有你的優勢,敢拚又豁得出去,所以我一直都是很看好你的。”
“你看好我?你看好我就是處處打壓我?你看好我就是讓我為你當牛做馬?”小張對著我冷笑一聲,對我的話表現的嗤之以鼻。
我歎了口氣繼續道:“打壓你?你一個初入職場的實習生,不積累點真本事誰會相信你有這個能力?我如今坐到這個位置,也是當牛做馬一點一點的走過來的,你沒有根基靠山,憑什麼以為自己可以免俗?”
被我一頓搶白,小張抿著嘴唇,握緊的雙拳似乎在極力克製自己的情緒,她伸手指著桌上的文件,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道:“那這份文件呢?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我就完了!”
我順手拿起桌上的文件翻了翻,然後冷笑一聲對她說道:“這份文件怎麼拿到的你心知肚明。”
我的眼風掃過她,她麵上帶了幾分心虛,卻還是強自鎮定的說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小張,你是成年人了,既然做了選擇,無論對錯都應該承擔後果。從你在我電腦裏偷走這份文件開始,你就該知道。”
小張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她深吸了一口氣,眼眶微紅的看著我:“我是投靠了許總,可我也是想努力證明自己,這有什麼錯?!你為什麼要對我趕盡殺絕?!”
“證明自己?你所謂的證明自己就是背信棄義,然後去幹這些偷雞摸狗的勾當?如果當時我電腦裏放的是正確的數據,那麼我現在的下場會是怎樣你應該比我清楚,怎麼?你對我痛下殺手倒希望我對你手下留情,天下沒這個道理!”
小張的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珠子,大顆大顆的落了下來,她身子不由得晃了晃,然後一把抓住我的手哭道:“林姐,我知道錯了,你大人有大量再給我一次機會吧,這個我真的承擔不起,現在許總正逼著我,我是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我看著她,想著她剛到我身邊的時候那樣的人畜無害,誰會想到如今就是這個當初如同羔羊一般的女孩,會想著來反咬我一口。自從莫凡去了國外休養,總部派來新的領導,就是這個許總,總部讓他暫代莫凡職務,他卻一心想要取而代之,不僅帶來了自己的團隊和我們這些老員工分庭抗禮,還處處使絆子,這次為了一個項目,不惜擴大內部分化,策反了小張想要徹底搞垮我的團隊,隻不過這個鍋我可不背。
我抽回自己的手,把那些文件砸在她的懷裏:“與其哭哭啼啼的求我,不如想想怎麼去補救吧!”
她拿著那份文件,愣愣的看著我,忽然她將那文件使勁仍在我的臉上,伸手掐住我的脖子,歇斯底裏的怒罵道:“都是因為你!反正我也完蛋了,不如拉你做個墊背的!”
辦公室裏的動靜很快驚動了外邊的人,他們紛紛衝進來拉開了小張然後報了警,看著小張被警察帶走,我揉了揉脹痛的額角,一場鬧劇終於收場,以我脖子上的五指山為代價。
“林總監,今天晚上咱們去酒吧放鬆放鬆吧,這次項目拿下來的太不容易,大家都累壞了!”
我的小助理探著頭,扒著辦公室的門征求我的意見。我抬頭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去吧,地方你們定,今天我請客,別忘了把地址發給我。”
“謝謝林總監!”小助理喜形於色,幾乎蹦著出了門,我無奈的笑了笑,繼續埋頭在一堆文件當中。
酒吧裏的音樂耳欲聾,彩色的燈光忽明忽暗,一群年輕的男男女女在舞池中搖晃著驅軀幹和頭顱,他們或許是職場精英,或許是教師醫生,但此時,他們都是一樣的,努力的釋放自己的靈魂。我端了一杯果汁坐在角落,看著我團隊裏的年輕男女正渾然忘我搖的起勁兒。
霓虹燈的光一下一下衝擊著我的視覺,自從古墓被發現到現在已經四年了,我以為自己已經釋懷了,隻是午夜夢回,那個熟悉的聲音總回蕩在我耳邊,一聲聲的清淺呢喃,每每都讓我心悸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