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無論D怎樣努力想與對方脫開距離,都已經再無法生效,緊追而上的紅影是那樣的可怕,好似噩夢一樣地一直纏繞在她的身旁,怎樣都甩不開。她知道在這等近身的搏鬥之中,自己雖然不至於吃什麼太大的虧,但也絕對無法從這樣的一台殺戮機器之中占到任何的便宜。一咬牙,右臂猛然一甩,在身旁依靠氣場釋放出了一圈淡白色的屏障,雙目圓睜,嗡的一聲巨響隻見那紅影竟然惡狠狠地撞在了她的麵前,隨後便被彈飛了出去,落在地麵上一連打了數十個滾才終於起身。
可是無論他的動作再怎樣快捷也已經無濟於事了,D那急速的攻擊一旦開始,就簡直沒有任何的漏洞,近乎完美的存在。那寶劍上下翻飛,前凸後入,時而橫砍而下直逼咽喉,時而又燕反而上直挑眉心,令人防不勝防,攻勢之凶猛好似萬鷹輪流俯衝而啄之,即使是這進化為了血神的盡城城主,也不得不向後快快退去,完全找不到反擊的機會。全身上下的動作完完全全地陷入了同樣的套路之中,被對方牽著鼻子走,根本無法擺脫那瘋狂的劍擊。
他突然之間轉變了自己移動的方向,身形猛然之間向左側突進,卻正好迎上了那好似白霧一樣撲麵而來的劍刃。一聲喪心病狂的大笑之後,右手早已落在了地麵之上;但正以此為代價,其身體也已經達到了就連那D也在短時間內無法左右的死角。後者手腕一轉,劍鋒再一次直插而下,好似白鷹從高空直落,俯衝禽殺那地麵上弱小的被捕食的目標--那身體同樣別扭著的血神,便是那被捕食的目標了。
“哇哈!”又是一聲喪心病狂的大笑,隻見那紅影竟然在原地急速轉身,速度之快令那D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而後,借助著自己所在位置的優勢,僅僅是向右側輕輕一靠便將D的身體給擠了出去,持劍的右手瞬間偏移,而劍尖的方向也在這一刹那再也形成不了任何的威脅,反而將那最為柔弱的手腕暴露在了對方的麵前。
紅影猛撲而上,臥地而起之後借著反推力速度再升一層,好似一列狂奔之中的列車一樣撞在了D的手腕之上,車頭更是裝上了鋒銳無比的刀片,一時間就讓這D再也沒有力氣握住脫手而去的白劍,手腕也是一陣又一陣鑽心的疼痛,毫無生氣地耷拉了下去,顯然已經脫臼骨折,鮮血淋漓地掛在了小臂的末端上,令人作嘔似得。
兔子蹬鷹。將這筆賬完完全全的算下來之後,雖然這血神先是失利被砍去了右手,但是在這個時候看來,他卻已經再一次站在了上風。這一個通過舍棄右手來獲得主動權的決定,實在是令人稱讚不已的好。他失去的,隻不過是不到一半的攻擊力罷了——真正擁有威脅的進攻因素,並不是他的雙手,而是隱藏於他雙爪之下的那濃稠的血氣,僅僅是觸摸就可以讓萬物凋零的血氣;而第二個因素則是他那進攻的速度與力度,再一次的,與他的雙手也並不掛鉤。這樣看下來之後,就會發現他以一隻手,不到一半進攻能力為代價,第一完美地化解了自己被接連逼退的迫境;第二極大程度上削弱了對方的進攻能力——失去了一隻手,而且還是右手的D,與之前的D已經簡直就不是同一個人了。他,在這兔子蹬鷹的動作之中,收獲極高。
優劣登時逆轉,D在那左手的揮舞之下連續敗退,盡管依舊可以借助著她自己的左手施展出一個個法陣,但是由於其所需要的準備時間與生效時間,再加上那承受不起的對於自身法力和力量的消耗,使得這些法陣在近身戰鬥的時候完全發揮不出任何的作用。她急迫地想要從這血神的身旁逃開,再一次釋放那可以將對方彈開的絕對防禦咒,對方卻早已知道她的路數而沒有正麵進攻,對著地麵就是一拳,大地驟然裂開,直逼腳下而來的裂痕,令這防禦咒不攻自破。
D節節敗退,不出半分鍾就已經退到了森林的邊緣——她知道,一旦自己在森林這種複雜地形與眼前這靈活地好似猴子一樣的血神陷入苦戰的話,自己恐怕不出半個小時就要死無全屍了。在心中怒吼一聲,心說自己修煉數百年的成果,自己修煉了這麼數百年所為的那一個名為懲戒的目標,怎麼可能就這樣被這麼一個瘋子所擊潰。
咆哮,雙腳猛然停住,好似木樁一樣插入地麵三十多厘米,白光在左手以漩渦的形態急速聚集而起,狂風呼嘯。左臂猛然揮動,好似引發濤濤巨浪一般,驚天動地之勢般壓在了對方的左臂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