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閂裹了裹軍大衣,上前與肖然握了手,言行舉止全然不似昨那般,眼中多了幾分精明:“警察同誌你找我?”
“大叔您好,我們是公安局的,找您了解點情況。”肖然將記錄儀夾在胸口,蔣楓到棋牌室裏找了兩隻馬紮,拎出來讓兩人坐了。
老閂點著頭坐下:“警察好啊,人民衛士,我兒子我昨犯糊塗,就是幾名警察送我回去的。”
“那就是我們。”張磊攤開筆記本道。
一聽這話,老閂頓時起身,握住肖然手連聲道謝:“哎呦呦,我記不得了,不好意思,真謝謝你們,多謝!——你們盡管問,我知道什麼就什麼,絕不打折扣!”
肖然又拉著老閂坐下,個人信息記錄完畢之後,肖然直入主題道:“大叔,上個月9號,也就是上上個周六,晚上8點多,你在致美化妝品店門前的垃圾桶下拿了一張儲存盤,您還記得吧?”
“這……”老閂稍有些猶豫,終是點了點頭:“是有人讓我拿的,還給了我二百塊錢。”
“那個人是男是女,長什麼樣子,您還記得嗎?”肖然問道。
老閂又裹了裹油光發亮的大衣:“女的,長什麼樣子我不知道,戴著黑色口罩,還戴著帽子,從頭到尾我都沒見過她的正臉。”
“除了口罩和帽子,您還記得她身上有什麼特別的標記嗎?比如什麼樣子、什麼顏色的皮包。”肖然道。
老閂搖著頭道:“我哪認得那些,就還記得她穿著一件紅的呢子大衣,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
“她當時是怎麼和你的?”肖然問道。
老閂答道:“怎麼,就讓我幫個忙就給我二百塊錢,我、有錢,對吧,我就幫他拿了,當時沒想那麼多,我要知道你們現在要查,我就不幫她拿了嘛,不過那錢都被我花掉了,你們現在找我要,我也沒得了。”
“錢的事不是重點,您還記得那人當時是從哪裏找到的你,又是從那個方向離開的嗎?”肖然問道。
老閂想了想道:“我也不知道她從哪走過來的,當時我在門口坐著也沒注意,後來她就走了嘛,我們那七拐八繞的,我就見她順著我門前的路往東走了。”
“您看一下,您當時見的那人,和照片上這人像嗎?”張磊取出阮荷之前下公交車,觀看陳昂指認現場時的一張截圖照片。
老閂接過照片一看,當即道:“對,就是這樣的紅大衣,身材也差不多,不過照片上這女的沒帶帽子,我也不好。”
接著又問了幾個問題,肖然最後問道:“大叔,您能一下,您的那隻貓是怎麼沒的嗎?”
一提及貓的事,老閂大叔的眼中明顯地多了幾分迷茫,歎著氣道:“當時我給她東西的時候,她伸著手接,我的貓認生還凶,一爪子抓到了她手上,好像出血了,我我錢不要了,還給她賠禮道歉。
她還笑著講沒關係,打疫苗就是了,然後她戴上皮手套‘我看看你的貓’,我沒想到她是那樣的壞人,就把我貓遞過去了。
誰知道她那麼狠,不知道什麼時候握了把刀在手裏,一刀就把我貓脖子捅了個對穿,還拿著刀攪了幾下,那刀抽出來,血沫子噗嗤噗嗤地往外噴,噗嗤……噗嗤……就死了……死了……”
老閂的瞳孔越來越空洞,話語也不連貫起來,他兒媳婦一見他這般模樣,連忙從路邊跑到跟前:“哎呀我的媽,今兒怎麼這麼早就犯糊塗了!”
“大叔,您貓死了,屍體您丟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