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很是靜謐,江晨抬手擦去臉上的汗水,待得稍微恢複了一點力氣後,向一直盯著他的母女二人說道:“兩位不必這樣看著我吧?放心,我江晨絕對不會跑的,現在時間已晚,況且我還要恢複一下,不如明天一早再治療可好?”
單美仙重重的哼了一聲,“希望公子不要食言!告辭!”說完扶著單婉晶徑自去了。
單美仙出門後壓低聲音,吩咐幾人守住這間艙房,不得讓其逃脫雲雲。雖然聲音很低,但仍斷斷續續的傳入江晨耳中。
江晨心中微怒,不說他還不是一個囚犯,即使是他有意廢了單婉晶內力,那也已經一報還一報,兩不相欠,單美仙這樣做的確是讓人齒冷了。
從意識到已經廢掉單婉晶內力的那一刻起,江晨就在思考解決的辦法,可是想了半天好像除了用他的血液去催化單婉晶身體改造外,著實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但是,李靖的前車之鑒現在仍曆曆在目,到時如果單婉晶也出現了這種結果,那他又該怎樣?畢竟現在實驗的實體數據極其不完善,他也不能確定結果到底如何。
李靖的傷是因為杜伏威,他隻是再次給李靖一個機會而已,他完全可以將其看成一個白老鼠而不用承擔任何責任。然而單婉晶的傷卻是因為他自己,如果到時單婉晶內力無法恢複還出現了其他不可預知的狀況,在他心底留下的破綻也就越來越大,很有可能影響到自己以後繼續研究的決心及毅力。
為了不影響到自己畢生的追求,江晨廢掉自己的武功隻求心安,不管其他人怎麼看,他隻認為什麼都不能欠別人的,單婉晶的治療隻能看做是一次研究,不能帶有任何的感情色彩,如此一來廢功反而是適當的選擇。
雖然有絲取巧的成分,畢竟江晨強大的恢複能力讓他能夠再次修煉出內力,他再怎麼廢也不算是完全失去修習內力的能力,但是這個世界上誰人不自私?誰人不是總為自己考慮?那麼江晨此刻用這種鴕鳥心態去處理也便很自然了。
感受著體內空空如也的經脈,內力一去整個人似乎都萎靡了下來,腦海中的雜念不斷湧現。
自從修習長生訣以後,江晨的心性也可算作是衝虛平和,隻是在這個剛廢掉武功的時刻想來,卻是有點不太自然,他的心性本就不是淡泊寧靜那類,以前很多人說的科學家都是瘋子就可見一斑。
仔細回想,當時隻因為長生訣的修煉要求是真氣為體,異能或者說是仙根為用,體悟自然演化天道,淬煉自身從而達到長生的目的。
再想想,這種修煉法訣其實早已包含了道家的學術思想在裏麵,那麼上古時候的道統之爭又該怎麼解釋?是不是任何修煉法門都可以達到這個目的?
三教九流,儒教、道教、佛教,儒、道、陰陽、法、名、墨、縱橫、雜、農,各個學術思想一一浮上心頭,百家爭鳴道統之爭是武林中正邪之爭,那麼這個長生訣是否也可算作隻是通往神秘莫測天道的一個蜿蜒小徑?
體會了一番各個流派的思想要點,江晨發現他的思想,更加傾向於以呂不韋為代表的雜家學說。
但是要說完全讚同自然不可能,在這個世界中,一種思想基本代表著一種武學,此時,江晨的心中一股豪情湧起,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添上一個流派,在曆史上留下濃重的一筆?
聯係長生訣的修煉狀況,真氣為體異能為用,那不知道是否可以異能為體真氣為用?江晨突發奇想。
一扇大門的關閉昭示著另一扇大門的敞開,反長生訣而行的想法剛剛冒出了頭,江晨就已經有點按耐不住了。
精神力在體內經脈流走,這可能麼?真氣在腦部充盈,這可以麼?
事實永遠才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在經過江晨兩個小時不間斷的實驗後,終於完成了所有的壯舉,精神力完全進入到身體的經脈裏運行,在腦部也產生了一絲微弱的真氣,駐留在眉心處。
此時的身體給江晨帶來的別樣的感受,好像整個身體都是自己的眼睛鼻子,感官竟然比擁有真氣時還來的敏銳。而頭部那絲真氣,竟然沒有和精神力糾纏,隻是每次遊走外圍時刺激精神力的成長,這麼說來隻要真氣的量足夠,精神力就會大幅度增長,在使用時輕易也不會出現精神力消耗殆盡的風險。更為欣喜的是,精神力經過轉換後竟然能夠如同真氣般運用,那不知道要是把精神力送入別人體內會出現什麼狀況?
以長生訣為參照,以無意中的廢功為契機,江晨終於走出了自己獨特的道路,從此,這個世界上恐怕要再多一個舉足輕重的流派了。
完成了初步的試煉,雖然江晨知道自己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但仍掩蓋不了滿臉的興奮神情。要給自己的教派起個什麼名字呢?江晨陷入了苦思,異教?神教?
想了半天也沒想到一個感到滿意的名字,無奈之下隻能暫時放棄這種無聊的想象。